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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说完,面前那道门开了,屋里的光顺着爬出,落在了这身凤袍上。
但仅仅是一瞬,仁宗帝站在门口又将她笼在阴暗中,春酲往后退去。
“陛下,臣妾请求您重新彻查此事,这三王妃的死,该有大理寺彻查,金缕卫残害无辜严刑逼供,你不能被此蒙蔽。”孟素商提了声音。
仁宗帝像是不为所动,即使皇后跪在寒风里一整日,他冷哼一声道:“皇后,此乃政事,后宫不得参政,你的身份何时摆正过!朕给足了孟家面子!要朕如何做,三王妃在船坊遇害,朕没查那阮家女儿已是仁慈,凡事都得拿个证据再同朕讲。”
仁宗帝没给孟素商说话的机会,砰的一声,大门再次闭上,孟素商挪动膝盖往前几步,咬着唇没让自己哭。
春酲在一旁候着,见殿内烛火一灭,他上前扶住孟素商,“娘娘回宫吧,那官妓一时死不了,撬开她的嘴才能让孟大人脱困呐。”
孟素商自然知道,但此刻她入不了昭狱,金缕卫看守人犯她怎么办才好。
……
三王妃的死传遍了整个赤临,往日的十里画舫再没了生机,曾经贵胄一掷千金尝的切鲙没了口福。
阮倾竹近来休息的不好,闭眼便会想起那日的场景,太后没参与此事,倒是听闻小孟后前去昭狱吃了闭门羹。
天放晴,连画馆的炭火也免了,太后为了避开这事儿叫了阮倾竹和时酒过去,查验这段日子学的画。
凤仪殿窗户大开,只要是办丧事那便各宫都得撒石子,从江畔捞的白石儿,人死魂魄过江,回宫瞧看也不至于会寻不着路。
阮倾竹作画的时候瞥见窗户上贴了红符,太后嫌这事情晦气,便让司天监的道士贴了几张,阮倾竹专注时,眼皮耷着,险些握不住笔。
时酒正好在旁边,伸手直接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她整个人清醒了,疼得眼里泛了泪光,近来她睡的不安稳,当然这动作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看来姌姌近来休息的不好。”太后半卧在榻上,一手撑着头,微闭着双眼享受那雕花窗透进来的光束,光中浮着尘埃。
阮倾竹放下笔绕开桌子跪了下来,在太后面前失了礼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犯这种错。
太后睁眼说:“起来吧。”她音色懒懒,近来被扰得心烦意乱,怎么保住监察院孟远她仍旧没想到办法,消息这么快传遍了赤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