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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阮倾竹神色微动,要杀她的是位高权重之人,那这事没有结果只会再次落到时酒身上。
孟素商入宫早,什么都瞧得明白,她瞥见阮倾竹的神情,捏着酒杯笑了笑说:“若是阮二小姐真想知道,可自己去画馆瞧瞧,救命之恩深似海波,她这是立了功,宫中无人敢说闲。”
这话等于是下了懿旨,阮倾竹连忙道谢,今夜一定会有人动手,因她而起的事情,孟素商那句深似海波貌似是在提醒她。
阮倾竹没吃上几口便离开了,冬日里黑得早,此时刚过戌时,不设宵禁的赤临此刻软红香土,鳞次栉比的朝都该如地上天宫。
夜间凉,临走的时候孟素商赏了件披风,介于披风上绣的不是凤凰,阮倾竹才披在了身上。
阮倾竹出了皇后寝殿后示意身侧的桑珞带她前去画馆,桑珞点头扶上她,“阮二小姐不如明日再去,夜深,这画馆离寝殿尚远,路怕是不好走。”
桑珞在孟素商身侧混了个女官当,如今跟着她没降了官位,但也不如在孟素商那儿轻松。
阮倾竹转头看了她一眼,廊上的灯笼摇曳在寒风中,今夜停了雪,化雪夜间是最冷的时候,她温柔的神色带了些许威严在。
在世家养大的姑娘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往后做家主的人,盛气凌人的姿态不用说话便能让人生畏。
桑珞不说什么带着她前去,手里的宫灯忽明忽灭,夜间巡视的禁军尚多,尤其是在前宫靠近翰林院那一块儿,到不需要马车便能前去。
画馆为了天子方便建立在前宫内,旁侧的翰林院皇上光顾尚多,明面上是在考核学子们,实则孤立无援的帝君也是在为自己日后挑选帮手。
阮倾竹过了宫巷瞧见远处点圆灯的红门,灯上绘制山水,倒是别具一格。
她斜眼看了身侧人,歪了脚朝着地上倒去,桑珞吓坏了,“阮二小姐可是崴着脚了?”若是阮倾竹出了差池,自己定然被拉去杖毙。
阮倾竹拧紧眉毛故作痛苦的神色,另一手捂着脚踝,她咬着唇没有抬眼看桑珞。
当桑珞欲要扶起她时,她奋力向下拽去,桑珞没了法子,焦急说道:“二小姐且等着,奴这便去叫人。”
画馆夜间无禁军巡视,搁置在地上的宫灯倏尔灭了,陷在暗处的阮倾竹抬眼瞧着渐远的背影。
那呼声也揉进了寒风中,她从头上摘下簪子,目光落在前端,握紧时朝着自己胸口刺去,一股疼痛顿时在神经末梢炸开。
她咬紧了牙关低下头看着鲜血顺着簪头陷入指缝,那放慢的呼吸无法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