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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怀风走了一会儿,道:“以前听人说,手足发冷,是气血不足的症状。回头找大夫开两剂药,调养些时日,应能改善的。”
“嗯。”
岑雪应着,胸口里怦然跃动,思绪凌乱。四周行人来往,蓦地有小贩挑着扁担擦身而过,危怀风把岑雪拉至内侧,胸膛被她脸颊撞上,一刹后,又分开。他在那一瞬间听见胸腔里的震动声,手不自觉用力,接着又松开,示意她换手。
“另一只。”
岑雪乖乖抬起另一只手,放入他手掌里,危怀风握住,往前走时,唇梢上扬。岑雪偷偷瞥来一眼,看见彼此的手交握在一起,深浅不一的肤色反差极大,让她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场狂想,耳鬓滚烫。
第84章游说(四)
“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殿下说,他一再拒绝你的邀请,是因烧蛋算过三次,结果都暗示他若是与你谋事,会有性命之虞。”
“无稽之谈。”危怀风发出一声嗤笑。
岑雪也认为这理由有些难以说服人,可是回想王玠说话时的眼神,又不像是在成心捉弄,便道:“殿下说那烧蛋乃是他从平蛮县学来的异族秘术,很是灵验,其中道理,应该与卜筮、易卦之术相类,若是能请来高人化掉那一劫,情况或许能有转机。”
“没说别的了?”危怀风问起旁的,似乎仍是对那烧蛋一术充满怀疑。
“没了。”岑雪目光微闪,想起王玠最后问自己的那些话,有点心虚,岔开话题道,“这些年来,除你以外,没有人来找过九殿下吗?”
“有。”危怀风应道,“后宫、前朝,乃至先皇他自己,都有派人来找过他,大概意思是要他服个软,跟着来人回宫,他没同意。”
岑雪猜测:“当年他离开皇城的原因,与西羌一役有关?”
那些年,岑雪人在盛京,但因为年幼,对于这一位被废为庶人的九殿下并不熟悉,后来掌握的内情,也仅仅是他在千秋节夜宴上狂殴岐王,触怒先皇,次日请罪时甘愿被废。可是平白无故的,他在先皇的寿诞上殴打岐王做甚?明明是清风朗月的一个人,又为何突然颓废放荡,屡犯宫禁?除非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蓄意谋害襄王,让战争惨败的真凶另有其人,危廷不过是那一案里的替罪羊。
“你相信这世上会有君子吗?”危怀风没有回答,倏而来一句这样的反问,“‘言必忠信而心不怨,仁义在身而色无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这样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