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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道长知她名姓,林九樾按捺住心头不耐,规矩道,“我乃岭南林氏,幼时于阿母阿爹处习得一些术数。”
道长意味深长道,“原来是家学,只不知怎得来了这府中,家中可是出了何事?”
林九樾脸色有些涨红,两年前,阿母阿父意外离世,祖母将她托付于程家,不久便也撒手人寰,如此算来,她正经学术数的时间不过两三年罢了。纵她自幼便被夸赞天赋异禀,与那正经学了十数年的大概确实也是不可比。
林九樾只答道,“九樾才疏学浅,不过两三年尔。”
倒是坦然,显得道长为难了。
道长不再言语。
老夫人却是恍然,当真是关心则乱,她一心挂念着自家孙儿,竟全然忘了这女郎不过是垂髫小儿罢了,纵是家学渊源,又能学得几分,怕是只入了个门。
多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
能耐着性子不怪林九樾多事已是老夫人的好脾气,只当是被孩童耍弄了一通。
“竟是如此,那依道长看,涉川是否……”程涉川踟蹰问道。
“程府百年基业,祖辈福缘深厚,是最养身不过的地方了。”道长的胡须似是抚弄不够。
不过他这话确也是实话,程府确实祖功宗德、遗惠后代,只坏就坏在程二郎本是纯阳之体,魂火旺盛,呈烈火烹油之势,无福消受这泼天福缘。林九樾不知这般清楚的状况,这道士怎就看不清,却也谨慎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