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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樾恍然,这二郎君竟真比她想得精贵得多,老夫人这明显是不舍得了,只这不用去的准话她是万万不能说的,若是程二郎在这府里香消玉殒了,她可如何交代。
因而,她只静立于一旁,看那仙风道骨的道士怎般说。
却听,程二郎恭谨宽慰道,“老祖宗为孙儿忧心,孙儿实是过意不去,日夜担心老祖宗操劳坏了身体。不过是苦寒之地,孙儿去那儿待个一年半载,待身子好些了,再回来老祖宗身边膝下承欢,届时也是两全其美。”
是个明理的,林九樾对这程二郎的观感更上了一层。
哪知,程二郎越是这般说,老夫人却越是不舍,这下眼眶都含了泪。
“不知劝说二郎去往那苦寒之地的是何人,贫道甚是疑惑,那日听老夫人说起,心下难安,故而上门叨扰,还望夫人莫要嫌贫道多事。”至纯道长一身白衣飘飘,手拿拂尘,端的是仙风道骨。
道长怎会不知是谁多言,林九樾心里暗撇。
“道长百忙之中挂念我家小儿,老身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嫌道长多事。那去北地的谏言正是这位……”老夫人一顿,似是想要脱口而出岭南林氏,终是改为“林女郎所言,男儿志在四方,老身原不该阻拦,只是实在担心二郎身体,才不免多加慎重。”老夫人这也算是向林九樾解释了。
“老夫人疼爱后辈之心,莫说二郎,便是贫道,也闻者落泪。只是,”那至纯道长转向林九樾,问道,“这位、小童,不知年方几何?”
这话里便是带着些轻视了。
林九樾不卑不亢道,“今年九岁了。”
道长一笑,抚着胡须,又问,“不知林女郎师出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