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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子天,能接受狼狈,能接受崩溃,就tā • mā • de自尊心没法子接受别人的怜悯。
尤其是这位从未打过照面的男生。
那男生似乎被我说的话给震惊了好一会,捏着纸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抬眼的那一瞬莫名地有的意味不明。
我白了他一眼。
抄起桌边的酒瓶子往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去,又抬起脚落在了茶几上。
这个姿势我曾经在脑海里演练过很多次,但都碍于要在外婆面前维持好孩子的形象,一直不敢这么做。
好可笑,以后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了。
“小天啊。”
一道女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偏头,面前那个站着十三年前说要走就女人陈月白,哦对,法律意义上我应该喊一声妈。
可惜老子喊不出,她不配,包括站在女人身旁一脸担忧的男人——父亲路宁书。
“我和你妈妈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商量,我们在市里收入也算是稳定,现在外婆已经走了,我们想征求一下小天你的意见,以后来市里住,我们也可以照顾照顾你,你看怎么样?”
路宁书上前道。
哈?
我不自觉地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突然嗤笑了一声。
“我的意见是,你俩赶紧滚吧。”
我毫不客气。
小时候自个儿死缠烂打不愿松开陈月白的手,哭着求她不要让自己一个人。夜里还跑去和路宁书哭诉了好几遍,他俩态度冷漠且一致,甚至未曾与自己商量,趁着我哭累了,连夜往外婆这儿敢。
现在可好,屁颠回来说要好好照顾,还整一出征求我的意见。
狗屁意见。
老子的意见,要么滚,要么我亲自轰出去,别待在这儿,污染空气。
“小天,爸妈当时离开真的是情有可原,不带你离开也是怕你吃不消,现在我们有能力了,本来就打算这几天接你回市里的,但没想到你外婆她…”陈白月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只是觉得很讽刺。
他们的忏悔来得太迟,他们的良心发现的有点太晚。
泪流满面此刻在我面前屁点用都没有,我只知道这十几年,我和外婆过的艰辛,他们从来没过问过。
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