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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苏川话还挺多的。
跟他通话说的事也杂。他告诉我门前哪棵树被冻死了,哪户人家家里办酒席,家里的水管坏了他自己动手接好了,洗衣机他也会用了。
我只是安静地听他絮絮叨叨,时不时搭几句话。
至于接我爹到医院检查身体这件事,无疑被他一通怼。
老头子死活不愿去医院。
我也有些心急,打电话回去跟他理论:“您别犟了行不行?就做个检查,老这么咳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得知道吧?再说,也花不了几个钱。”
“你有几个钱,经得起这么败?”徐老爷子不服道:“你以为我没去过医院啊?一通检查后啥事儿没有,还得交钱。”
“人家做了检查当然要交钱。”我尝试着劝说:“就当买个心安。”
徐老爷子嘟囔着:“交了钱我就不心安。”
我实在说不通,脱口而出道:“那您买苏川花了那七万五怎么心安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爹和我一瞬间都沉默了。
我心里却明白,这并非我逼急了临时起意随口一说。而是一直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趁着这次争吵,打着为爹好的名义,开了天窗见光。
爹不说话,我也不知如何开口,等我回过神来时,耳边已传来苏川的声音。
“爹喝药去了。”苏川解释道:“泽哥,你工作忙吗?”
翻来覆去的,总是这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