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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吵吵闹闹着,但苏尝玉的嘴皮子还是偷学的他,不到片刻自然就处于下风,气得转身给他们端茶去了。
片刻后,院子的两人坐在草地上歇脚,视线也落在屋内来回忙活的身影上。
沈凭收起笑,盯着苏尝玉单手煮茶的动作,问道:“大夫可有说什么?”
方重德收回目光,抬袖抹了把汗道:“养着吧,这些时日他在练习左手拨算盘,右手也只是勉强拿得住长箸。”
沈凭说道:“吃穿用度不受影响最是好的,到了启州后,我让孙娘派人来盯着账房,不会有问题的。”
只听见方重德笑了笑,无奈说道:“他怎会甘心,估摸如今心里的气都没消呢。”
说着他忽地转头看向沈凭,打量须臾后,沉声续道:“节哀。”
沈凭一听,下意识扬起笑,试图打起精神回道:“都过去了,太师无须安慰我。”
“那便好。”方重德看回前方,对他眼球的血丝视而不见,“可定好何时启程?”
沈凭把近日发生之事言简意赅告知,道:“惊临应该快回京了,太师见了他后便可安排启程。”
方重德对此安排表示满意,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捂嘴低声咳嗽起来,让沈凭提心吊胆靠上前,连忙为方重德顺气。
但是他在触碰方重德的后背时,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下,神情有瞬间的恍惚,好似听见沈怀建的咳嗽声出现在耳边。
方重德察觉他的异样,但一言未发,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
屋内的苏尝玉听见咳嗽声后,连忙把手中的茶壶提了出来,只见他左手拎着茶壶,右手的掌心谨慎托着茶杯。
待行至两人面前,他也跟着盘腿坐下,率先给方重德倒了杯茶递上去,还不忘叮嘱对方小心烫。
沈凭朝苏尝玉看去,两人对视一眼,苏尝玉便知晓他想打听方重德的病。
“就是老了呗,能有什么大病。”苏尝玉抬手又为方重德倒茶。
方重德笑道:“嗓子痒罢了,死不掉。”
苏尝玉哼了声说:“也是,你都有徒弟了,哪还需要我给你送终。”
方重德却是笑笑不语,由着他胡闹,占尽口头便宜。
但这并未打消沈凭的顾虑,与此同时,他看着面前两人的光景,不禁回想起那空落落的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