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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官州因孟家民穷财尽,如今百姓若知晓曹光见竟贼喊捉贼,恐怕官府费尽心血积攒下来的民心,又将被扬掉。
事到如今,钱观仲唯一做的,就是替学生杨昆山保住官州,迫不得已才将此事隐瞒至今。
两人一阵寒暄后,沈凭朝着他作揖道:“晚辈在此恭贺钱大人高升。”
他作为吏部尚书,自然清楚钱观仲上京所为何事,但朝中缺编官职有限,且升迁的决定权掌握在天子手中。
眼下他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折收案一过,有人欢喜有人愁。
凿河折收案呈报完,江州户房官吏集体革职抄家,不日后钱观仲上任门下侍郎的消息传出。与此同时,尚书省三位宰相以及户部再次被问罪。
虽然折收案平息,但被牵扯进来的官州依旧火烧眉毛,且前朝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又逢余孽未除,他们还频频生事,始终不见有结果。
而赵或离京许久未曾有战报传回,如今不仅尚书省和户部,就连沈凭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皇帝因郁结屡次传召太医,未料随榻伺候的竟是裴姬,一时间,有关东宫之主的传言再起。
而裴姬能得此恩宠,皆因雪云在御前美言,推波助澜圆了裴姬此举。
雪云将曹光见死前去过张家一事透露给裴姬,陈写得知事情成功后,便将此转告给了沈凭。
只是他们未料此次过后,雪云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直到赵抑要成为储君的风声泄露,他们始终没收到雪云传来确凿的消息,才后知后觉怀疑雪云被裴姬收买。
而他们万万没想到,收买雪云的并非是荣华富贵,只是裴姬一句口头的承诺罢了。
雕梁画栋的宫殿中,黄瓦红墙气势恢宏,两抹身影从蜿蜒的长廊中穿过,抵达后宫一座堂皇的寝殿前。
宫女朝前来的两人行礼,低声道:“王爷,适才娘娘交代,还请王爷一人入内,旁人且离开便是。”
赵抑凝眸看了眼殿门,随后转头朝一侧看去,对杨礼道:“阿挽应当在宫门口,你且随他一并等着。”
杨礼行礼告退,宫女见状转身打开殿门,迎赵抑入内。
安神香萦绕在殿内,赵抑整理了下衣袍,抬脚往里头而去,直到看见贵妃榻上斜倚假寐之人。
他上前行礼道:“儿臣向母妃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