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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气势汹汹摁在棋盘上,说道:“当年若非你先一步抵达东宫动手,也许朕不会因此被梦魇折磨,你从前会杀皇兄的孩子,若如今不能如你所愿,可是要连老二和老四都杀了?”
他死死盯着谢文邺道:“可你真的为朕斩杀后患吗?朕的好丞相。”
谢文邺抿了抿唇,少顷才道:“没有。”
“你也知道!”赵渊民冷笑了声,“当年先太子妃因你的无能而逃,留下裴姬多年,也没能引出这群余孽。眼下倒好,这群走狗竟潜伏在朝中久久,还养了个孟家出来,朕的丞相啊,你守着朝堂多年,就是这么守的吗?”
谢文邺低头道:“老臣无能。”
“无能、无能、无能!”赵渊民又把手里的棋子扬掉,“你们一个个只会说无能,朕以为不过是客套罢了,没想到当真是无能臣子!”
这一次,谢文邺不再回话。
而赵渊民凝视他良久,拾起脚边的一枚棋子,扫过眼前的博弈,“是了,世人怎会知晓你的城府?当年你看似为朕铲除异己,为朕博得天下民心,如此任劳任怨遭了怀疑后,不惜冒着被老三怨恨,也要将胞妹嫁入皇宫,实则所作这一切,皆为了让朕束手无策。”
他怀恨看了眼谢文邺,眼底却布满杀气,“你我的博弈,是一生的,如今我不封老三为储君,便始终赢你一步。你棋差一着,可知错在哪?”
谢文邺捏着一枚黑棋在手,把抱着的棋笥放下,观摩着棋局问道:“请陛下赐教。”
随着白棋先行,赵渊民道:“错在你的野心太大,错在你时时不肯退让。”
他审视着谢文邺,一字一句道:“错在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谢文邺,你可知捭阖纵横之人,皆是权利刀俎下的鱼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