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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民把手中白棋落下,道:“我记得,从前你我每月都会对弈一场,争得头破血流,还掀翻了几局棋。”
谢文邺接着道:“还砸坏了很多棋盘。”
“对对。”赵渊民笑着点头,“从年少砸到年老,从王府砸到皇宫,数不胜数了。”
谢文邺嘴角的笑加深些许,说道:“想当年匠人的工期赶不上被砸烂的速度,最后只好把棋盘刻在青石板上。”
回想旧事,赵渊民开怀大笑,不由说:“眼下这种情况,换作从前啊,你要与我有一番口舌之争,令我方寸大乱,就为了赢棋。”
谢文邺静静看着面前的棋局,颔首道:“好像是的。”
赵渊民见他像块木头似的杵着,问道:“那你还能忍?”
谢文邺沉吟半晌,随着黑棋落下,缓缓道:“臣只是在想,陛下从前不会穿龙袍与老臣下棋。”
此言一出,赵渊民嘴角的笑顿时僵住,眼底掠过一丝不满,捏着手中的白棋用力按下棋盘,“谢文邺,你越来越扫兴了。”
天子直呼其名,连他的字都不想喊了。
谢文邺还是安静下棋,眼底毫无波澜。
只是待他一子落下时,迟迟未见对方有动静,遂抬头朝皇帝看去,发现皇帝神色冷若冰霜,片刻前的喜色荡然无存,仿佛下一刻要对其责骂。
天子眼中暗藏不快,但谢文邺却不动声色,还不忘提醒道:“陛下,到你了。”
赵渊民扫了眼棋盘,毫不犹豫对他追击,“今日要你来,我只问你一句,怀然之事,你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