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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凭道:“回禀陛下,臣并不知晓此事的发生,若以此论罪于臣,臣冤枉!”
“冤枉?”赵渊民讽刺一声,凝视着他少顷,忽而下令,“把头抬起。”
闻言,沈凭缓缓把头抬起,眼珠朝下。
赵渊民冷冷睥睨着他,势如重石压顶,让人大气不敢喘。
他朝沈凭问道:“朕问你,燕王离京前,你可是与他一同见过面?”
沈凭屏着呼吸,如实回答道:“是。”
赵渊民沉下脸色,续问:“那你又为何不知此事?”
话音刚落,沈凭立即凝眉,拔高声回道:“臣对兵权一事,确实闻所未闻,还请陛下明察!”
说罢,他朝着地上狠狠磕了个响头。
赵渊民静静看他片刻,随后转身朝着龙椅踱步而去,偌大的御书房中一片沉默。
“既然如此,那你作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又可知燕王对谢家调动兵权一事,是否知情?”皇帝慢慢坐下,那语气品不出什么滋味,身上的戾气丝毫未减。
沈凭把头抬起些许,正色道:“回禀陛下,自孟家被抄斩后,时至今日,吏部上下为调查前朝余孽的踪迹,但凡发现可疑者从不姑息。年关之时,各州因新官上任居多,无政绩者无需上京述职。陛下明鉴,百官有眼,臣一片赤诚忠心,无暇顾及旁事,又如何知情此事原委?”
赵渊民听见时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待他话落时才道:“想不到多年过去,沈尚书还是这般口齿伶俐。”
只见沈凭朝着地面又是一记响头,磕得他脑袋一片空白,冷汗涔涔。
殿内沉默良久,落针可闻,龙椅上的皇帝打量他许久,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问道:“既然你觉得冤枉,又是吏部尚书,那你站起来说说,对于燕王和谢家此事你如何看待?”
一环接着一环的询问,令沈凭大气都不敢喘,而方重德的警告犹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