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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得隐晦,陈写回答得详细,两人行走在院子中,最后的话题回到了沈凭的身上。
对于沈凭如今的变化,陈写似乎很替沈怀建感到欣然,总会比较一番从前。
沈凭噙着淡淡的笑听着,也将一些细节记在心里,只为将这个身份演好。
闲谈之际,陈写似乎记起一事,偏头朝沈凭看去,道:“话说,大公子从前可不会像如今这般尊重大人。”
沈凭笑着问道:“何出此言?”
陈写想了想说:“从前你都是直呼大人的名讳,还引得旁人取笑,说大人捡了个亲生儿子。”
捡的亲生儿子。
沈凭脚步一顿,嘴角的笑容渐渐僵住,以为是自己听出幻觉,甚至甩了两下脑袋。
他神情复杂看着陈写,小心翼翼问道:“你说,我从前如何喊父亲的?”
许是酒劲上来,陈写带着些醉意,笑着回道:“你直呼大人全名,为数不多的几次好脾气,还是在伸手要钱之际,喊了大人一声爹。”
乍然间,沈凭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凝固,让他再也迈不开腿,缓缓转头看向月洞门的方向,似乎还能看见那位稍驮着背脊的父亲。
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这几年的相处,是不是早已破绽百出。
微风拂过湖面,将石灯里的烛火吹熄,清冷的月色将人照得寂寥。
翌日一早,沈凭去寻了沈怀建,昨夜他辗转反侧,打算今日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然而却被另一事绊住了脚,南诏王入京朝奉的消息传来,皇帝召集大臣商议此事。
因为南诏王多次借水患的理由在中州逗留,此次两派强烈呼吁要南诏王入京,眼下官州渐渐稳定,众人的意思一致,皆主张派人一路接送,直到将南诏王迎入魏都。
对此,皇帝赵渊民不再选择沉默,遂将此事交由张昌钦,命兵部马继祥相助辅佐。
从官州兵房开始,由冯奇派人一路护送至江州,再由江州兵房派人接到中州,抵达中州则是由魏都派人接应。
此次入魏都的护送,基本由皇帝钦点交给贺宽负责。
接到旨意后,贺宽从魏都一路南下,朝着中州和江州的交界而去,为接应一事提前部署好沿途。
但万万没想到,他部署归部署,却意外救了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官州回京的苏尝玉。
没错,他被同行追杀了,还被拐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