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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欣慰笑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必推给旁人。”
废除私设僚佐制之举,在朝堂上掀起一阵小fēng • bō,但这场fēng • bō并非纷争,而是对赵或的支持,以尚书省为首的三位宰相,皆表示对此事的赞同。
不日后,该制度被彻底废除,文书公告以快马加鞭传至各州,赵或受到文武百官的夸赞,也消减了不少皇帝对兵部的怒气。
赵或没有邀功,甚至在此事fēng • bō过后才出门,憋死他了。
只是皇后方才的话,却有着另一层言外之意在其中,他想佯装听不懂,但显然皇后不打算放过他。
谢望桦朝着赵睦递了个眼神,随后见赵睦从圈椅中起身,安静退出殿内。
待殿内只剩两人时,她才续道:“惊临,你不能再任性了。”
赵或反问:“母后为何觉得孩儿任性?”
谢望桦捏着佛珠在手,倚在榻边,视线落在殿外赏梅的赵睦身上,“所以你打算,将来把你皇姐的婚事,交予他人手中吗?”
赵或道:“若姐姐不喜,我便为她抵挡一切。”
“用双膝去换吗?”谢望桦缓缓转眼看他,压低些声音,带着几分压迫,“如今失了兵部,谢家为了不让兵权旁落清流派的手中,不惜费力让陛下主动掌管发兵权。你认为,区区僚佐之举,能安抚得了陛下,还会安抚得了世家吗?”
赵或听太多诸如此类的话了,“母后,废除僚佐,不是为了安慰任何人。”
谢望桦眼中闪过一丝无力,见他仍旧和自己闹倔,苦口婆心说:“惊临,你很恨世家吗?”
闻言,赵或顿时抬首,和她对视一眼后,又快速收回了视线,沉吟半晌才道:“母后,科举制能给父皇带来的,不止是千古永流传。”
他不能承认自己恨世家,但他必须承认此举给赵抑在朝中,甚至皇帝的心底,筑起不可磨灭的地位。
谢望桦当然明白,可是她是六宫之主,她的好儿子,在边沙证明了自己的本事,靠着一身伤换来“燕王”的赐封,身后还有庞大的世家撑着,她就不该是区区皇后,她还能是太后。
她叹道:“谢家费尽心血撑开的一把伞,你总不能让它就这么,撕碎后付之东流吧。”
赵或朝她看去,相视道:“母后,只要这皇位上坐着之人,是姓赵,是父皇的孩子,哪个不是一样的?”
“不一样。”谢望桦语气加重,凝眉相望,“前朝的皇帝,哪个不是姓赵的,他们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