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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个屋子里,告诉我,要为我挽一辈子青丝。”
“她缠着我,问我京都大婚的流程,拿着游记书,让我带她去书上的那些地方。”
屋里好像处处都有晚晚的影子,又好像处处都没有。
晚晚曾在那个梳妆台前,趴在他的肩头,温柔地对他笑,眼中有无数星辰在闪耀,说会为他挽一辈子青丝。
那声音和画面仿佛就在眼前,为何两个人会忽然生死相隔呢?
“她为了吉利,坚持自己绣盖头。”
“阿扇说,她有一日眼疾忽然发作,当时特别害怕,总担心是老天在暗示她以后不能和我白头偕老……”
“大哥……”
沈从蓝觉得这些话字字如刀,割在他的心口上、耳朵上,疼得他无法再听下去。
“别说了……”
“阿扇说,她走前那几日,一直在没日没夜的绣这个。”
沈晏之拿起手里的盖头,缓缓举到眼前,此物比秦归晚以往绣的任何东西都要精美。
明明是如此华丽又喜庆的红色,他看着却像血一样残忍刺眼。
“你看,这盖头只差最后一根藤就绣完了,绣好后,这些藤就连成了一个圆。”
晚晚走了,留下一个永远没绣完的喜帕。
就像他们两个一样,此生再也无法圆满。
他歪了歪头,再次转向沈从蓝。
“从蓝,你知道吗?她甚至还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他忽然翘起唇角笑了,双目中缓缓流出了艳红的东西。
“沈以清,沈以宁,多好的名字啊……”
“她想和我白头偕老,还愿意为我生儿育女。”
沈从蓝惊慌失措去擦那些血泪,声音不停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