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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母奇怪道:“最开始还闹来着,后来不知怎的,又乖乖的,没闹了。”
贺夫人哦了一声,不太关心。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前厅,贺夫人见了李老板,神色就是一变,眨眼间已将“疲惫不堪”四个字挂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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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出府的那一刻,赵纯儿就知道贺夫人不会放过她们母女。
她紧紧护着赵刘氏,看着侧门处正在同一个男人说话的小厮,低声道:“阿娘,阿爹他……可能已经被贺夫人害死了。”
“什……”
赵刘氏刚惊呼一声,就被找纯儿捂住了嘴:“嘘,你别叫,我只是猜测。”
赵刘氏一把甩开她的手,脸上不见半点伤心:“你确定吗?”
赵纯儿摇了摇头,她不确定,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自己那消失了十几年又重新出现的便宜爹肯定不是坠崖那般简单。
“肯定是她!”赵刘氏义愤填膺,“昨日那女人叫得那样惨,铁定同她脱不了关系!纯儿,我们、我们去衙门,去告她,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赵纯儿侧目看了自家阿娘一眼,觉着她一把年纪的人了,实在天真:“什么我们的东西?我们有什么东西?”
赵刘氏瞪着眼,不服气道:“这整个贺家都是我们的东西!都是你爹留给我的,怎么就不是我们的东西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赵纯儿忍不住有些生气,沉声道,“那契约上他留的名字是赵渡,不是他如今的名字!赵渡有什么?shā • rén骗财,抛妻弃子,众叛亲离的罪名吗?!”
赵刘氏仍旧瞪着她,可气势明显不如方才足了:“可是、可是……那是我男人,是你爹啊!”
“我不记得我有个shā • rén犯爹!”赵纯儿眼里隐隐带着恨意,“我爹死了,出门渡船时,在湖里淹死了!”
赵刘氏脸上这才有了些难过,她抓着女儿的手,不忍心道:“纯儿……”
赵纯儿甩开她的手,不知是在与谁赌气:“我们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在那儿?被人欺负时,他在那儿?饿得只能吃草根树皮时,他又在那儿?他明知道我们就在赵家村,可曾回来瞧过我们?就算他不敢回来,可曾有想过派人要将我们接走,接济接济我们?没有!他一次也没有!”
她又埋怨地看着赵刘氏:“我也同你说过,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曾来接我们,是不想瞧见我们的,你不信。听了别人的三言两句,就眼巴巴地找了过来。可那又如何呢?他甚至不敢带你从贺家大门走进去!不敢同旁人说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人!”
什么正房太太,什么正室侧室,赵刘氏只怕连这是什么意思都没弄明白,就被赵渡忽悠了去,自愿住在外头,不提到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