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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分开太难受了,就像那场车祸之后醒过来,知道自己永远没办法再走路一样难受。”安子言说着,目光也无限放远。
即使未曾经历,沈愿宁也能想象出被宣判终身残废时的安子言会有多绝望。她唇间的笑意渐落,不自觉握紧了安子言的手,“那怎么能比得了呢……?”
这比喻的确沉重了些,看来自己的情绪影响了沈愿宁,安子言回过神来,语气也轻松许多,他把沈愿宁搂进怀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现在没关系了……不过这两样确实比不了,你更重要一点儿。”
“这肯定是瞎说。”沈愿宁坐起身,她侧过视线看着身旁安子言那两条瘫软细弱的腿。若不是那场车祸,他现在该有更广阔的一片天地,“如果可以在遇不到我和不会出车祸之间选,你难道不希望这辈子都遇不到我吗?”
“又没有如果。”安子言笑她总是爱举这些不切实际的假设。
沈愿宁用鼻音哼了一声,其实她心里知道安子言的答案,他当然会选择不出车祸,他不回答,只是怕说出来不好听罢了。
“其实你说了我也不生气,”沈愿宁回过头来,朝安子言努努嘴抗议他小瞧了自己的气度,“你会这么想很正常——”
“要听实话?”安子言突然问。
沈愿宁不做声,等着他继续开口。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安子言说着不自觉笑了笑,“要不是那次卖轮椅,也不会认识你。”
沈愿宁没跟着他笑,这件事只让她想起自己的谎言与欺骗。
“可是那之后你也不这么想了吧。”沈愿宁干笑一下,别过脸匆匆站了起来,“嗯……不早了,我去洗澡。”
安子言撑起身来,他看看沈愿宁逃进房间的背影,视线又落回了停在躺椅旁的轮椅上。
果然,耳钉托上刻着她们二人的拼音缩写,中间以一个心形连接。
这句表白,安子言把它刻在耳钉托上戴在沈愿宁耳边,沈愿宁觉得俗归俗,却又俗得可爱。
她会心一笑,把另一边的耳钉也取了下来。
安子言拉开了浴室的门,划着轮椅靠近沈愿宁。她晚上就说过这个礼物俗,又正见到她急着摘掉,安子言心里略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