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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书锦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萧韫身上了,从他院子到正院短短几百步的距离,完全靠萧韫托着他走。
可即使是这样,段书锦依旧没安心多少,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颤栗。
等走到正院后,他看见院中立着的那根廷仗,脸上血色直接褪尽。
宣平侯府家法,犯错者廷仗三十。
段成玉顾念段书锦身体,自然不可能打他三十杖,顶多三四杖杀杀他的不良习气,又或者段书锦主动交代他今夜出府做了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免去这顿家法。
但不知道为什么,望着段书锦一步步走过来的身影,段成玉忽然生出一种段书锦什么也不会交代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他下意识握紧了廷仗,手背青筋都露了出来。
萧韫不知道段成玉在想什么,他只是冷冷地瞪过去一眼,唇畔不自觉露了冷笑。
都说虎毒不食子,段成玉这个老匹夫却狠心到对他的长子动手。那廷仗那么粗,给军中那帮粗鲁大汉用还差不多,如何能用在段书锦身上。
段书锦的身体本来就该好好养着,受一顿罚岂不是伤及根本,将来或许都养不回来。
越想越无法冷静,萧韫下意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脱口而出:“我是个粗人。等会我替你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