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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东西都卸完后,梓春也退下,屋里就剩夫妻二人了。
她面色微赫,饶是已经拜过天地成了夫妻,但单独相处时还是有那么两分不自然。
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昏黄的灯光耀着满是喜庆的红色滋生出的旖旎的气氛不停地席卷着姜姝挽。
时下春分刚过不久,她这会婚服已除,身上有些凉意,却因为害羞和紧张而不敢去看身后的男人,脑海里还在努力回想着嬷嬷之前教的那些,时刻提醒自己一会该做什么,走神之间,一时不察肩上就覆上了一双干燥的大手。
她一惊,刚想起来,就被它的主人摁住,紧绷酸痛了一日的肩膀上被人轻轻揉捏起来。
她心下微动,有些不自在的偏头看向他。
梁钰见之却道:
“既然不舒服,为何不说。”
他看出了她方才想揉肩却没有行动的想法,明明身子不舒服,却羞于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以致要自己生生忍着。
姜姝挽惊讶于他敏锐的洞察力,又一次剖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却词穷于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拘谨。
初为人妇,又是在陌生的环境中,拘束几分也是情有可原,可没想到梁钰这么快就看出来,还主动帮他揉肩。
她咬着唇角,看着铜镜里的他一时无言,出嫁前嬷嬷曾言,成亲后他的一应生活起居都要自己亲自来,眼下,却像是调了个个儿,成了他在照顾自己。
“你我既已成亲,日后夫妇一体,没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明思堂内你就是主子,不用这般拘谨。”看出她的心事,梁钰直接给了她一粒定心丸。
她还是摇摇头,思虑了良久道:“可是我已经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子,这些事情是妻子该做的,你在外操劳,回府之后自该如此。”
她谨记出嫁前学到的训诫,半分不愿让自己坏了规矩。
他皱眉,似是不想在这个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再同她纠缠,眼尾一挑,忽而问到:“那既已经是我妻子,你又该如何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