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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王将雪棠的抗拒和疏远之态瞧在眼中,只佯装不知。低声道:“明日便是我们的好日子,孤来瞧一瞧这里准备的如何了?”
话毕,目光在室内巡视一遍,问道:“你可有不如意的地方,若觉得哪里不称意便指出来,孤再叫人整改。”
雪棠只道没有:“叫王上费心了,这里的一切我都十分满意。”
她依旧是那副恭顺有礼却又冷淡疏离的模样,龟兹王不是有情饮水饱的年轻人,他要的是雪棠娇嫩年轻的身子和独一无二的价值,至于她的心在哪里他并不在意。
雪棠对龟兹王一点好感都没有,半点都不想应付他,只盼着他能早些离开,岂料龟兹王竟让宫人上了骆驼奶茶和点心,大喇喇坐到案几前,大有和她促膝长谈的意思。
雪棠硬着头皮坐到龟兹王对面,刚要找理由将人打发出去,忽听房门被人敲响,一名侍从推门而入,低声对龟兹王说了一句什么。
龟兹王大吃一惊,竟连告别都来不及,大步跨出房门。
雪棠对龟兹王失态的原因毫无兴趣,她怏怏倚靠到床榻上,擎等着宣平侯和贵妃的消息。
一直等到夜暮四合,都未有人与她联络,她坐立不安起来,左右不能安心,索性便到外面透气。
沿着甬路往前走,忽听到两个洒扫宫人在絮絮低语。龟兹语和大英相连,两国的语言甚相近。又因着雪棠在龟兹住了大半个月,倒是能大致听懂一些简单的话语。
那两个宫人絮絮叨叨一通,所说的内容无非一点,那就是今日有好几拨人意图蒙混进宫,皆被守门侍卫查了出来。
听到宫人的话,雪棠手脚冰凉,脸上也血色尽失。
眼见着便到了她和龟兹王过礼的日子,父亲和母妃定是焦急不已,这才冒险派人进宫救她。
可惜,他们初来龟兹,人生地不熟,又哪里那么容易能将她搭救出去。
雪棠不再抱有希望,只担忧父亲和母妃的安危,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是全身而退,还是被她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