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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分情意很微弱,却是真实存在的。她从来不愿意承认,但此时此刻,她却莫名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或许,她早就该意识到,她一直不想让祁歇变成上上辈子那副沉默偏执的模样,归根结底,是她不愿直面自己在他因她葬身祭台之际,就已经生出的那一分动摇;
不管是在重来一世的古代世界里,还是在回到现代世界后,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予他无关情爱的偏袒;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瞬间想起他,又怕上瘾,于是果断止住了思绪;总能从其他人的身上挖掘出与他相像的地方,情不自禁地为之停留……
这一分真情被她掩盖在总有比他更重要的事情之下。第一世,她怕极了它会令她心慈手软,继而留下威胁皇位的祸害,故而披起了一贯冷漠的盔甲,冷眼旁观他为她而死,却在之后作为女帝临终前的最后时刻,想起的人也是他;
第二世,她心心念念着要完成任务回家,是以只把自己对祁歇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心软当成对弟弟一般的纵容,“皇姐”这个身份是她拉起来告诫祁歇的警戒线,何尝又不是她对自己心中那一分情谊的束缚?
所以她一直不肯承认,在完成了任务、回到现代世界后的头几个月里,她失神一般的状态,更多的是来自于对他的不舍和想念。
倘若她对他没有一分真情,她不会想要回来见他。
而现在,见证了他平静外表下丝毫不改的疯狂与偏执,那分情意又开始蠢蠢欲动,令她生出了一丝难言的恻隐。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