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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本公主日行一善就到这里,已经跟大夫打好招呼了,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顺便照看你的兄弟。”
她挥了挥手,背影消失在医馆门口:“有缘再见。”
傅裘想抬脚去送,却见医馆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学徒喊住了他:
“公子,过来洗个热水澡,换身暖和衣服吧。”
他摇了摇头,老气横秋道:“外面地冻天寒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傅裘有些拘束地搓了搓手,道:“谢谢。”
“不必客气,方才那位小姐一次给了很多钱,足够你们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了。”
傅裘诧异地抬眸,下意识望了一眼风雪飞扬的门口,那道袅娉身影早就不在了。
一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睡过大街睡过桥洞,在身处温暖药庐里的这一瞬,他说不上来胸中是什么感觉,只是聒噪得厉害,甚至震动得心脏有些不适应地酸涩。
第67章食言
“……公主给那奴隶亲自涂药,未时芾绪国太子造访,那奴隶取来信件后带上房门,属下难以窥查,只知道二人在房中相谈甚欢,时有公主的笑声传出……芾绪国太子出来时,平整衣衫略有零乱……”
暗卫低着头,一五一十禀报着今日所见所闻,没有看到一旁任顺堪称心惊胆战的眼神。
地龙蒸暖了殿内漂浮的龙涎香,却驱不散这方肃穆天地的冷清之意。
听着这些消息,雕花描金书案后的少年帝王提笔的手只是顿了一瞬,随即拿过一旁的血石龙纹镇纸,压住翻卷的画轴。
“嗒”的一声,不大不小,却足够任顺哆嗦了一下,汗毛竖立:通常这样平静的主子,内心绝对很不平静。
隐隐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任顺咽了咽口水,并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
祁歇长睫微垂,凝睇着画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女子,淡淡道:
“继续。”
“二人出来之后相约去了玉音楼听戏,席间谈笑不断,公主一人吃了三碟点心。演到下半场戏时,芾绪国太子有事走开,公主留在原位继续看戏,戏毕跟随众人一同鼓掌,尔后被一个小厮叫去……”
“叫去什么?”祁歇沉郁的声音传来,如冷玉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