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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特别是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长夜,就显得格外漫漫。
陶树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在晃悠,像吃了没熟的见手青似的。
“醒了?”旁边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问。
陶树费力地把头偏过去,看不清,什么东西好像都在水波纹里,弯弯扭扭的还在不停动,但这个声音是对的,这个声音是陶树在昏迷的时候一直找一直想的声音。
想到这里,陶树就觉得开心,咧嘴嘿嘿嘿地就笑起来了。
“完了,傻了这是?”那个声音又说。
“哈哈,你去哪儿了呀?”陶树要抬手抓那个还在弯弯扭扭的人形。
手刚抬起来一点儿,就觉得好像有挺多管子牵在手上,冷冰冰的,然后就有一只热乎乎的手扣着他的手腕,把手又扣回了床上。
“我哪儿也没去,你手术的时候就在外面等。”那个声音说到这里好像有点气呼呼的。
“真的?”陶树把眼睛瞪得滚圆,“没走?”
“没走,还没睡。”那个声音说。
“那我为什么一直都听不见你的声音啊?”陶树脸上有点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