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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高大单薄的身影慢慢笼罩住她,寒凛的气息无孔不入。
“知知。”
低沉喑哑的声音,冷淡,凉薄,蕴含着巨大的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如同他声线一般寒凉的手掌慢慢附上她的脖颈,即便她无法彻底清醒过来,但神志其实是清醒的,对外界的一切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只是无法做出反应。
颈间逐渐蔓延的压迫和疼痛曾一度让她真实的恐惧,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无法抵抗。
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她可以利用自己的生命做赌,实在最大程度能够自保的前提下,贪生怕死是本能,她也会害怕。
姜越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上人的滔天怒火,就算不睁开眼睛,她几乎也能完美复刻他此时的模样。
幽戾的眸眼,漆黑的瞳孔,堆积郁结的阴沉怒意,阴鸷狠厉。
“知知,你连背叛我所用的筹码,都是我给你的。”
……
姜越知骤然回神,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眼前的海面已经风平浪静,太阳早已爬上了四十五度角。
她苦笑一声,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面包片。
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变了形,还有不少面包屑散落一地。
“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虽然过了六年,我还是想恭喜你脱离苦海。”
身后冷不防的冒出一道女声,姜越知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司嫱不知道何时站在阳台门前,也洗过澡换了衣服,慵懒的靠着门框,幽幽的看着她。
红裙,红唇,红色的丝绸面拖鞋,艳丽夺目的像个新婚的小媳妇。
和曾经记忆里那个蓝头发的非主流早已大相径庭。
“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明明你那么喜欢沈最,为什么到后来却来了南岛。”姜越知将手里的面包片扔进垃圾桶,盘腿坐直。
司嫱三年前读大三的时候作为交换生来了南岛,毕业后也没有回去。
三年来,她对姜越知未曾见证的那三年三缄其口,每每提起,都转移话题,闭口不谈。
三年又三年,西京几乎已经成为一场不真实的梦。
“当年你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一走了之之后,以你对沈最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如何?”司嫱苦笑一声,坐在了另外一边的躺椅上。
姜越知哑然。
她不清楚,却不难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