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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讲到自己身世的时候。
楼蓝不再看她,她就像是突然被拉回自己的小世界里,自顾自地说着。
“囡囡,其实我也是楼家抱养的女儿,我第一次来楼家见到我父亲的时候,以为他是很慈爱的那种父亲,他对我很好,他说我长得很像我母亲,温婉贤淑,我没见过我母亲,后面有一次我偷偷进父亲的书房玩,看见了他墙上的油画,惟妙惟肖的母亲。”
“但母亲和我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她很像二哥,听说母亲和二哥长得很像,大哥更像父亲,唯一遗传母亲的应该就是花粉过敏。”
“小时候和大哥二哥一起住在老宅的那几年,老宅里从来都没种过花,直到大嫂进门,大嫂是父亲千挑万选给大哥选得妻子。”
“选得很好,但我不喜欢。”
“不过她生了两个很优秀的儿子,宴之很好,阿醒也很好,大家都很好。”
说到最后的时候,梁殊觉得楼蓝的眼睛中写满了哀伤。
梁殊很想安慰她,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们聊了很久,门外的小护士站在门前等了很久。
见两个人终于不再说话了,捧着手上的百合走了进来。
百合用一束奶白色的蕾丝绸缎包着,满满的一大捧,花瓣和装点的叶子上挂着水珠,花蕊中沁着香气混杂着泥土的芬芳。
看着不像是从外面的花店买回来的,倒像是新鲜采摘包裹好的。
小护士:“蓝姐,这是花房今早新采来的,花房的师傅问您明天还要百合吗?”
楼蓝似乎很喜欢那花,接过花后也不说话,就低着头把脸埋在那里。
梁殊以为没得到答案的小护士会继续等着。
但她好像也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楼蓝没回答,她也就出去了,临走前还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梁殊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奇怪,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在梁殊想着楼宴之走了也有一会儿了。
想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一抬头,她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楼宴之。
病房的门是白色的木板门,门关着,上面嵌着一块小小的透明玻璃。
楼宴之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梁殊回过头想和楼宴之的姑姑说一声,但她从刚刚小护士送进来手捧花开始,她就没再抬过头。
就好像整个房间除了她自己,就只剩下那捧花一样。
梁殊拎着包走到了门口,临出去前,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梁殊:“姑姑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