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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殊到底没撑起手上那把透明的雨伞,淋雨走向街尾那辆车的时候,楼宴之已经坐回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楼宴之心情似乎不错,中途还开了个在线会议,她却始终都没再说话。
人靠在一侧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头发被压得有些潦草,衣服还沾着水渍,下车也没来得及整理。
城南别院的阿姨今天在。
许久没见到梁殊,阿姨见她有些‘狼狈’的样子还以为两个人吵架了。
“夫人您怎么身上都是湿的,我给您拿毛巾。”
家里阿姨除了第一次见梁殊的时候叫过‘梁小姐’,之后都是叫夫人,梁殊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楼宴之不说什么,阿姨改了几次没改过来,她就随她这么叫了。
梁殊摆手:“不用了陈姨,我上楼洗个澡。”
“那我给您去放热水,最近天凉,可别冻感冒了。”
陈姨‘踢踏踢踏’上楼去准备热水,司机被楼宴之差遣去洗车,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下楼宴之和梁殊两个人。
楼宴之随意倒了两杯酒,递给梁殊一杯:“一路回来就这副德行,怎么,梁远山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梁殊没接那杯酒,目不转睛地看着楼宴之,认真地问:“你希望他和我说什么。”
楼宴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另一杯梁殊没接的酒慢条斯理倒入了下水道。
语气中带着玩味的笑:“梁殊,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楼宴之让厨师开了瓶红酒,这是他心情愉悦要庆祝的标志。
虽然没说庆祝什么,但梁殊也猜到了一二。
阿姨放好了水,梁殊拖着身子上楼,身上说不出的疲惫。
她不想承认也要承认,她也成了这次公关事件里楼宴之计划里的一环,博取同情的一环。
而她要是没记错,她最近参演的那部剧送审的审核方是梁远山的连襟。
那件姜黄色的外套此时就搭在浴室的椅子上。
她靠在浴缸边看得清晰,有些融化的奶糖漏出糖纸,沾上星星点点的猫薄荷挂在口袋边摇摇欲坠。
她苦笑一声。
整个人身体不自觉地下沉,直到整个人浸入到水面以下。
她久久没从温热的水中出来,停止的呼吸让她平静,她有时候总是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一条海鱼,机械地穿梭洄游,不用拥有这么多复杂的情感。
四分三十三,四分三十四,四分三十五……
这种水下屏气还没到达梁殊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