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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一晚,淡黄的煤油灯光映着屋内青年的轮廓。
青年神色坚定毅,掷地有声。
金善一愣,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眼前的身影和十几年前的他所熟悉的那个身影恍惚间竟重叠在了一起,他大笑,倒满一碗酒向青年递去。
那晚金善喝了很多的酒,他告诉林钧宸这是他老家厄州的特产,一个早已沦陷的地方,而自沦陷起,这酒就再未品出当年的感觉。
金善看向喝空的酒瓶独自叹道:“没了就是没了……”
不知说的是酒还是早已难寻的故乡。
金善又拿起一瓶酒,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小元这孩子自小身体就有问题,我当时以为这小孩活不过十岁的,为了这孩子,他父亲把国内外的医院都走遍了。你当为什么不让他当兵?搁在我们那时候,就他这样的,连招兵标准都达不到。也就现在,拢共是招炮灰,什么人都收。”
“这孩子,打小跟着他父亲在指挥部里长大的。三年前,犬封打进来,这孩子就硬想着上一线,当时的卫国军根本就是政府的弃子。他爹不同意,又怕自个儿忙看不住,就把人送到了我这个闲人这里。”
金善失笑摇头:“这你应该能懂,战友这个东西好使的紧,上能帮着养父母下能帮着看孩子,不拿工资还兢兢业业。”
像是想到什么,金善又带起一抹苦笑:“他啊,和你一样,不安分,来治病也闲不住,把我那些书挨个翻了一遍,就开始自己开方子,倒也有点大夫的意思,时间一长,连我也搞不清他是来治病还是给别人治病了。”
“我清楚,这孩子和你一样,有抱负,有志向,但是我是医生,这些本不该我管。何况当年战场上他父亲那是从死人堆把我刨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无法向他父亲交代。”
“可家国大事,匹夫有责。我让你把人带走,我希望这能给我自己一个交代。”金善站起身,郑重的端起酒碗:“小子,多麻烦你了。日后他爹若找我,我可就找你了。”
迎上他的目光的青年没有回答,只是起身从一旁起开另一瓶新的白酒,一饮而尽。
酒瓶的瓶颈碰上金善手中的碗檐,声色沉重,像是什么承诺回荡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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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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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来到林钧宸房间的喜耀、只闻到一股酒气。
“小少爷!!”喜耀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一个病号,是来看病的!医馆里的酒他那么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