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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酒的林钧宸招架不住。
再陪上金善一杯酒,林钧宸凑到文择元耳边低声道:“老板不会知道我俩的打算了吧?这状态,不好劝啊。”
文择元垂眸,取过酒杯:“金叔,我敬您。”
“你不许喝!”金善压下青年手中的酒。
金善盯着青年看了良久,彷佛在思考什么,终了化作声切长且沉的叹息:“小元,裴家少爷的伤药今晚要换,替我跑一趟吧。”
支开了文择元,金善继续低头喝了一大口酒。
“平都城下,三个军撤了。”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无视青年诧异的目光,金善自顾自的继续着:“当局要放弃平都了……”
金善直勾勾的盯向青年:“你想怎么办,一起跑吗?”
林钧宸:“要走厄州失守的时候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一整晚,金善总算勾出了一抹笑来:“你们两个小子,真没每一个让人省心。”
“择元?”
“犬封一路南下,平都若失,冀州沦丧不过是时间问题,短则数日,长则一月,犬封必临豫州。你也看到了,我想他回戴州,完全都不搭理我。”
林钧宸跟着摇头:“平都要是真失守了,就他这样的,在沦陷区,惹出乱子是迟早的事。”
金善听得懂言下之意,语带嫌弃道:”跟你死的更快。”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
林钧宸这下不乐意了:“怎么还带人身攻击。我再不厚道,也不至于让个医疗兵上前线?别的不说,人您要让我带走,我保证我在他在。”
金善似是已经喝醉了,握住青年的手腕,抓着林钧宸的话头就不放:“你立字据!就盖戴震的印!“
林钧宸拧他不过,只得照做。
醉里醉气的将‘字据’叠好,揣进怀里,金善才放开林钧宸手腕。
坐回位置上的金善兀自一叹:“说到底我金善也只是个医生,政府的事情有太多东西看不懂……”
金善站起,用沾酒的食指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国’字,他看向林钧宸,目光是困惑亦或是醉意:“难道有什么比个字更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