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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谙熟练地倾斜酒杯观察了下颜色,在纸上写下这款他所熟悉的“深石榴红”。
他不得不使劲握紧笔杆,才不至于暴露自己指尖的颤抖。
这场盲品持续了将近一个半钟,两张白纸布满字迹,两人的交谈只多不少,最后alpha按铃喊来一开始备酒的omega揭谜底,双方的猜测都差不离十。
“挺厉害啊,”alpha满眼赞赏,“考过资格证了?”
结束游戏,岑谙恢复侍应生的身份,起身将空酒杯收回托盘:“没有,都是靠的瞎猜。”
“我之前来过几次了,别的侍应生可没你这本事。”alpha笑了笑,把两张纸对折放回包里,“不早了,有机会下次再来一场。”
岑谙没把这话放心上,每天来俱乐部消费的会员那么多,跟他说这话的人每个月能有好几个,也不见得谁真的兑现了那句“有机会”。
搞完卫生更衣下班,岑谙喝了点酒,不打算骑车回去,边下门廊边低头在叫车界面输入地址。
深夜的快车不好叫,岑谙从屏幕移开眼,一抬头,与行道树下单手插着口袋正打电话的应筵直直对上了视线。
冷风掀动应筵的大衣下摆,一瞬间岑谙想的竟然是应筵有没有提前开好车子里的暖风,随即他醒悟过来他这种下意识的念头很不好,正因为他总把应筵下一秒的行为与当年关联,所以他后来才会一次次落空。
产业园这片区域到凌晨这个点就行车寥寥,岑谙握紧手机想要快步穿过马路,才踩下路牙子,就被几步追上来的应筵勾住了书包带。
“怎么这么晚?”应筵用缓慢而又不容人反抗的动作把人往自己身前带,“岑谙,你是不是以为迟一点出来,我就会没耐心等你。”
岑谙刚才在陪客的过程中一遍遍克制着自己拨开窗帘朝外窥探的欲望,此时又闪躲着目光不肯相视,像是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心硬:“员工几点下班不是你点头通过的规定吗?”
应筵抓起岑谙戴表的手:“已经过十二点半了。”
“我陪客人玩盲品耽误了时间。”岑谙没挣开,急切地瞥向毫无动静的叫车界面,“你是老板,你大可以进去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应筵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你跟别人玩盲品?”
“员工手册上没有禁止我做这件事。”岑谙挣得手臂发麻也没甩开应筵的桎梏,他头一回痛恨自己是个面对alpha的力量而毫无抗衡能力的羸弱beta,“你放开我……放开!”
举在半空的手机发出连续的轻振,界面闪动的绿点显示快车司机已接单,应筵不假思索夺下手机取消了订单,直接将岑谙的手机揣进自己兜里,然后松开了岑谙的手:“我送你回学校,或者你自己走回去,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