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谁？”洛泱转头看向监视器里的简裴杉。

陈山指着走入监视器的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这是他从大城市回来的恋人，一走进镜头就会走上去和他接吻，是一个象征。”

洛泱冷淡地一推眼镜，不声不响地盯着监视器。

陈山搞不懂他的情绪，向副导演下令，“行吧，简裴杉没上过镜头，别吓着人家，先拍一场借位。”

天生飘着细蒙蒙小雨，一个从大城市归来的男人，风尘仆仆，简裴杉倚在巷口的墙上，男人走过去，姿态僵硬的像上发条的玩具一样贴近简裴杉的脸。

他只是一个群演，看见简裴杉第一眼，眼睛都直溜溜了，那体会过这种泼天的福分。

简裴杉顿了一下，手臂推开他的肩膀，小声地说：“太近了。”

副导演听见耳麦里陈山冷漠无情地喊卡声，顿觉大事不好。-

陈山说：“别借位了，直接亲吧，借位效果太差了！”

随着陈山一声令下，洛泱调整一个正儿八经的坐姿，抱着手臂说：“简裴杉的恋人不适合他。”

陈山好声好气地问：“你觉得哪儿不合适？”

“不配他。”洛泱尽量客观地陈述：“我不相信他们两是恋人。”

陈山觉得他有几分道理，山鸡和凤凰确实不配，“那你觉得简裴杉会找个什么样的恋人？”

洛泱瞥他，“我只管出钱，不管导戏。”

陈山拿起对讲机喊：“先别拍了，休息一会。”

当导演的心眼子比筛子还多，陈山站起来绕着洛泱看一圈，“我觉得你挺适合当简裴杉的恋人。”

洛泱起身走到窗前，楼下狭小的窄巷口，简裴杉被雨淋得湿透，单薄的衬衫透出亮光，工作人员给他裹了个毛巾，他紧紧握住毛巾两侧，冷得全身细微地颤抖。

洛泱撑着窗框俯下身注视。

陈山走到他身边，晓之以情地说：“其实我本来想让你客串路人的，现在正好有更适合你的角色，你又不用说台词，只要上去亲他一口就行了，你们两个认识，他也没有那么尴尬，这要来个陌生人去和他接吻，他第一次演戏得多难受？”

简裴杉走到屋檐下，抖抖身上的水，在毛巾上擦干双手，期待地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洛泱看到他叹气垂下头，那位“朋友”没有回复信息？

还是再一次失约？

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