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山心知肚明，投资那么一笔巨款，总要知道这部电影是个什么情况，他转过身，“洛泱，我觉得霍序商这个人不适合交往。”

“我没打算和他交往。”洛泱只对霍序商身上的味道和他的画有兴趣。

陈山在紫藤市人脉很广，一打听就知道了霍序商金屋藏娇的事，“霍总养了个小情人，样样都和你很像……”

林旅也提到过这件事，洛泱问：“你见过霍序商的男朋友？”

陈山叹气：“没见过，挺可怜的一个人。”

洛泱也觉得很可怜，无辜的成为霍序商迷恋他的牺牲品。

要是能见到霍序商的男朋友，他会建议对方分手。

陈山转过头催促副导演，“洒水车准备好了么？”

洛泱心不在焉地扫过监视器，蓦然端坐起身来，“简裴杉是演员？”

陈山才刚知道简裴杉名字，“你认识他？”

洛泱专注地盯着监视器里挺秀的身影，“认识。”

“他刚在山上写生，我看他长得一张上镜的脸，不进我的电影记录一下可惜了。”陈山突然估摸出点味道来，霍序商暗恋洛泱十年，两人见面很生分，洛泱不当回事，这回见了这个群演却突然郑重其事。

洛泱深呼吸一口气，“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陈山听着这句话有点耳熟，“你是不是这么说过霍序商？”

监视器里的简裴杉靠在油漆脱落的墙上，穿着剧组配的学生气的衬衫，黑发卷发半湿润贴在脸上，几只手在他脸上补妆，他一动不动，安静又乖巧。

洛泱舌尖抵着上颚思忖几秒，“简裴杉身上的味道更干净，霍序商混着香水味，不够纯粹。”

陈山见缝插针地问：“那他们两你更钟意谁？”

“……我谁都没兴趣。”洛泱收回目光别过脸看向墙壁。

陈山想再问问，副导演推门而入，“韩导，另一个群演来了。”

“那就开始拍。”陈山抬手示意。

副导演犹豫一下，吭哧吭哧地说：“这场吻戏能不能借位？别让他俩真的亲，脸挨一下就行了，反正就两秒镜头，大银幕上也看不出来。”

洛泱突然盯着陈山问：“还有吻戏？”

陈山点头承认，“有啊！要亲得火花迸裂，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