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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去院里透气,小侄子放了盆山水,提着热水瓶倒水进盆,试了试水温不烫不凉刚刚好,才捡了挂竹竿上的羊毛巾放进盛了温水的脸盆里漾了漾。
他呆望小小水面上泛起的波痕出神,我悄悄从后边按住他的肩。
他没被吓着,轻推开我的手,绞了一下毛巾,朝我额上印了印又擦了擦我的手掌。
莫名生怯,我抬眼看他一眼又很快的垂下,仓皇地像是孕妇看了杀生,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耳边响起他轻轻吟笑。
捡起落在井坎的药膏,他扒开我我抓握拳状的手,往手心挤出了点软膏。
「涂药。」
每到换季的时候,我的手脚掌会起皮,影子曾拿这跟我打趣,说我真是个属蛇的,过段时日总要换个皮子。
我听多了自然懒得理影子的玩笑话,影子自讨没趣又被郎中白眼,也不再笑话我。
碍不着生活,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却是有些不大一样了。
这么点小病,也有人会在乎了。
「哪来的药。」手心黄澄偏淡的膏体飘着一股熟悉的清药味。
「郎中给的。」他回我,头也不抬,一心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