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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一块儿,得过且过。
郎中得知我冬至前病发后,略打理了家中琐物,无视小侄子的不满搬进我空屋头,说是他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好随时防备我病发。
任谁心里都明白,我若真的发病,必得死路一条,天王老子也不能将我拉回阳间。医者并非不肯自医,有些医者无药可医。
不好拂了郎中一片好心,他既已辞去原有的工作,我应下他留宿,让郎中省心。郎中夜里见我与小侄子晚上同住一房,不声不响自个收拾大大小小的包裹搬进了隔壁的大屋。
家里多了个人多了生气,我乐得与郎中是旧相识聊的来,唯独混小子成天阴沉个脸对郎中百般不待见。后来影子也时常来家中探望,几番修缮了隔壁破屋勉强住下,小侄子更是郁郁。
我当他小孩子闹脾气,劝了两句,见他面色好些,全当笑话。
入春后天气没能转暖,我的精神气却好了不少。
只可惜,早春燕子不会如此早的飞回。
早些有顽童,伙同一群熊孩子,用长竹竿捅了房前最爱的燕窝。燕窝半破枯枝残叶仍余在房梁上,燕子得了失子流离的教训不敢再回来。
影子正好撞上,气得叫喊着诅咒那外地小孩,我得知极力地勾笑,轻声劝了他一句:「算了。」
不回来就不回了。长翅膀的玩意,我也留不住。
小侄子农田里做活回来瞧见了,偷摸下山从花鸟市场买了一对带崽燕子,开笼放了。那对燕子有灵性,真的补上房梁上的破窝子,安了家。
因此事,我高兴,夸了小侄子两句,未料到小侄子脸皮子薄,耳根子飘红。自此,除死国外又有了逗他玩的糗事。
新年前,我早起盯着小侄子大扫除完,又多看了两眼门顶上的黄符朱砂上描的百关雷令,全退了色,两仪八卦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