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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的花剥落一朵来,打着旋儿,幽幽飘下。
良久,招手吩咐道:“把盏里的茶沫子扬了吧。”
少年问:“不等了?”
“不等了。”
于是少年捧起竹架上的翠盏,鸦青面的布鞋踩着灰青的石板,小跑着绕过月亮门去庭外,将茶泼个干净。
不时又跑回来,挤出丝高兴:“爷今儿去小花园喂鱼么?听柴鼠小儿说,那些家伙近来可欢呢。”
椅中红衣淡淡道:“不去。”
“那,许婶婶说冯家班新起了位角儿,听闻扮相好看得很,十里八街都捧着热闹呢,咱们今夜也去瞧瞧?”
“不去。”
那双漆墨的眼又阖上,手微支着脑袋,黑发滑落一袖。
少年不再言语了,他已知四爷不愿出门。只是手中拿扇,却摸不准这将寒的天,是当打还是不打。
不知哪来的乌鸦嘶声飞过,哀戚地在头顶鸣了一阵,又打转,隐向暗沉的天边。再看向椅中,那人已气息均匀,连袖上浅浅的红纱也全无动静。
这时庭外传来一股急急的步子声,到了门前堪堪止住,似乎在朝里张望。
紧接着,听见少年上前,低低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