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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生被这吃里扒外的俩人给气乐了,索性自个儿套上靴袜也不叫人伺候了。
“你这三夫人,昨个儿还当的不情不愿的,今个儿便有人替你说话了。快起来罢,今个儿可不好应付。”
祝忱探出脑袋,拧了拧眉。“为何?”
梁生苦笑道:“那伸手的旁支表系回来了。”
这二人,一个流云绣纹的靛蓝长袍,罩着月白的对襟袄背子。一个百蝶穿花大红箭袖,罩着ru白团花穗褂。只可惜,那蓝袍郎君,风流倜傥的却是弱柳扶风;那红衫公子,香腮粉团的倒是五陵豪气。
“三公子,三夫人来了。”
梁家老祖母房内的丫鬟揭帘通禀。这二人因解开了谜团,又比往日要岂亲近几分,那袖下勾勾牵牵,不安分的手,还当外人瞧不着。
“快松开,叫人瞧见,又要笑话我了。”
“你是我梁生明媒正娶的夫人,谁敢笑话你。”
祝忱瞧着临了内堂,臊红了脸,鬓角都添上些许薄汗,直把梁生看的怜爱又欢喜。
“你们可算来了。三哥儿媳妇,你还没见过你薛表兄吧。”
那大娘子热情的很,拽着祝忱的手便往薛怀川跟前凑了过去。梁生皱着眉,本不想松开,却担心扯疼了他的小公子,只好五指一松,便又紧着步子跟了去,离不开半分半寸。
祝忱被堂内的目光盯得发慌,下意识便回头寻着梁生,可那大娘子挡在身后,余光只能瞧见女子的钗环玉饰。
“弟…妹?”
祝忱被薛怀川这声问候给愣了声,可仔细想,辈分倒是没错。
那薛怀川打祝忱进门时,险些魂都要便被他勾了去。如粉雕玉琢的男子本就罕见,那眉眼俊朗却卷着羞赧绯色,竟让你挪不开眼。只可惜,这嗔痴喜乐竟都是对着那病秧子。
“因行商缘故,未能及时向三郎与弟妹道喜,这尊观音象乃表兄薄礼,为的是你二人百年好合。”
梁生不动声色地将大娘子挤开,重新护上了祝忱的身便,面上挂着的笑意竟必平日里还深了几分,可只有祝忱瞧的出,梁生的笑带着掩饰不住的憎恨和轻蔑。
“多谢表兄。”
可梁生又是个被逼出来的唱戏人,那白唇病态,咳嗽颤肩,薄背弱体,让任何人都不敢在老祖母跟前说他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