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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忱厌弃地避开那药碗和盆栽,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干净。握着拳,便又回到梁生身边。
“然后呢?“
梁生迎过他,继续将他摁在膝上,仿似上瘾一般,不愿松手。
“然后,遇上一位高人将三郎从水中捞起,可呛水甚多已至昏迷,之后醒来时,便在寒山寺里住着。这一住便是七日,这七日里,三郎拜了这位高人为师,而城内也传出了梁府要给梁家三郎办丧事的消息。于是,师父领着他回去,便以道人的身份出入梁府。”
“而这药里的毒性,也是师父查了出来。可却要求三郎必须间隔服用,好让那下毒之人,安定了心思,以免再生出其他索命的法子。”
“这姑苏梁府,以经商为利,以造园为名。殊不知,白墙黛瓦内是怎样的乌烟瘴气。大娘子视他为豺狼虎豹,二娘子坐山观虎斗,那生母身为小娘,人微言轻。内宅腌臜,便给足了旁系伸手的机会。”
红烛摇曳,二人不知何时从镜前挪到了榻边。只在沉睡前,梁生又逼着他凿凿允诺。
“好好好。”
祝忱困得睁不开眼,应付间又听耳边有言:
“我的云宴,三郎定许你日日都有桃花粥,岁岁欢愉无忧。”
一觉天明。
梁家老祖母遣人传话,说是表公子回了府,请三公子和三夫人迎客用膳。
祝忱还未彻底脱离周公,梁生也沉溺在祝忱的睡颜中,瞧他睡得安稳便忍不禁落下一吻,瞧那高鼻呼吸均匀便又忍不住落下一吻,瞧那唇瓣微张,正欲再落下一吻,便被传话人断了如一泓江水般向前奔涌的□□,忽然一堑河堤大坝将其桎梏,顿时全然丧失了耍流氓的念头。
“三公子,三…”
“知道了,没瞧见三夫人还在睡吗。既没了眼色,也不必在屋里伺候了。”
梁生的怒意跟着他一快掀打开屋门撒向那传话的丫寰,足令人好生委屈,便忍不住回了嘴。
“三夫人前个儿在园里玩儿,还讨了我嘴上的胭脂吃,可见三夫人性子极好。却不想,却不想三公子…”
说罢,那丫鬟娇容洒泪,捂着脸便跑了。
梁生还想着抓人问个仔细,便又听到屋里那位嚷了声。
“这么大清早的,瞎闹些甚么。”
梁生合上门,套着外杉说道:“估摸着,那丫头是被老祖母宠坏了。”
祝忱揉着眼贴了贴床架子,又伸了个懒腰:“我说的是你。好好的,把人小姑娘给唬哭了,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