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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听闻动静,朝季容笙的方向看过来,他却装作无事拍落身上的雪粒子,头扭至一侧,故作在赏景。
眼见着天色渐暗,李安便上前提醒道:“太子殿下,陛下还等着您回宫复命,咱们不能在沈家耽搁了。”
还有昨晚抓到的几个扮成山匪的刺客需要太子亲自审问,梁王不知还有怎样的招数等着太子,东宫又该如何反击,这些事都等着季容笙回东宫处理。
季容笙此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见摄政王也已经打算告别离开,他面色阴冷,不耐烦道:“回东宫!”
他怒气匆匆地翻身上马,冒着风雪策马回宫,脑子里仍是挥散不去摄政王眼含深情望着沈念的情景。
更不知沈念会不会因此而动心,想到此处,他内心涌起了一阵烦躁之感,夹紧了马腹,往那冰雪深处冲去。
他不喜变数,更不喜陷入被动,今日这般局面,他非但不能让沈念对他一见倾心,却处处被摄政王抢了先,心里更是憋屈至极。
寒风似刀子割在面颊上,脸上的肌肤已经疼的麻木,可前世回忆似眼前无边无际的风雪,胸口的疼痛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尖一齐刺向他的心脏,季容笙被那种疼痛逼的喘不过气起来,他大口呼吸了几下,刺骨的寒风往口鼻中灌,他呛得满脸通红。
好在那股铺天盖地的寒意竟然让季容笙觉得清醒了不少,忽而想到前世皇后曾想将自己的侄女谢琴澜嫁入东宫,他为免夜长梦多,趁着谢家办赏梅宴的机会,也一并娶了沈念便是。
谢琴澜性子温软,也没什么主见,前世被封为淑妃,在宫里也算是安分守已,谢琴澜于他而言也不过是皇后为了巩固娘家的地位,这才送谢家的女儿入宫。那谢琴澜在宫里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只不过皇后也瞧不上他这个没什么根基的皇长子,竟将谢家姐妹分别嫁入了东宫和梁王府。
谢家也是左右逢缘,谁都不得罪,谢家打的主意是,无论他和梁王哪一个继位称帝,都可保住谢家满门的荣耀。
只可惜,谢家虽是世家大族,祖上虽出了三任宰辅,两位将军,但家中子孙仗着祖上的荫封,皆不成器,后来甚至无需他出手,谢家的祖宗家业便被那些不成器的子孙败光,成了个空架子。
季容笙策马回了东宫,心里便有了盘算,一进东宫书房,便对在跟前伺候的王贵吩咐道:“你亲自去坤宁宫一趟,告知皇后身边的崔女官,只说孤答应出席赏花宴,请皇后替孤安排贵女相看,孤要选妃。”
王贵原本还担心季容笙因为梁王成婚一事,耿耿于怀,更是无心成婚,没想到太子居然短短两日便想通了,东宫就要娶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