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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马驮着三个人,飒然之间速度慢了下来。
“绝杀!”白方古口齿间嘣出两个字,人在微微颤抖中猛的抬手,将长青塞入小花的怀里,随机他身形一晃,半空中横腿扫向追来的敌军战马。砰的一声巨响,马背上的人被白方古横空踢飞了,白方古落上马背的瞬间。携剑又冲入厮杀的战场。
杀光所有大风军队,所有曾经围攻过长青的人,所有曾经种下这恶果之人。他的剑在虚空中冷厉劈去,每一下都地动山摇,每一下都血海成河,每一下都透着绝杀的疯魔。
直到火龙源黑色的旗子也插入这山谷之中,战事便在一片血海,满山尸首的厮杀中渐渐停息。
大风败了,彻底的败了。小花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带领着骑兵以雷霆之势,横扫叶城。他捉了逃串在此的大赢皇帝与惠妃,杀乱叶城赴约的钱到军队。小花行动过/□□/猛快速,大风军半路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长剑横扫了干净利索。小花的军队里捆着断了腿的钱到,火龙源的虽晚到了一步,军队里也捆着丰殊晏与大风的皇帝。
欧阳楼的军队里,捆来了一批大风的卧底。燕都沦陷后,欧阳楼便退出了獒仓。回到宫廷快速清理了朝堂。
舅舅从天界山赶来时,就见白方古白发如雪,眉目如漆。他跪在长青的尸体前,眸子死潭一片。无论是军营之外残余的厮杀声,还是营帐之内进出的脚步声,都与他无关似的让他置若罔闻。
“小东西!”百公轻轻喊了声,白方古一动不动,眸子凝注在长青的身上,片刻不移。
“小东西!”百公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他却似触电般倏的一下提起匕首,眸子警惕怒吼:“滚开!不许靠近他!”
“是我!”百公哑声,透着一丝哀伤。白方古呆滞的眸光只猛然抽了抽,匕首倏的落地,然后他身子微微移动,回魂似的看着百公,忽抓住他了百公的手,指着长青,干裂的唇角艰难的嘣出几个字:“舅舅,救他!”
“小东西,小东西!”百公似招魂般呼唤着他。白方古只是茫然,目光散如死人,恍神间眸子又落长青的身上,口中喃喃呓语:“救他!”
欧阳楼眸子绯红,润了一层薄雾,站在白方古的背后,看着他满头白发,他唇角嗫嚅,压在喉头的声音终究被他咽了回去,许久他才回头看着百公冷冷道:“救不活了吗?”
“我没救过死人!”百公哽咽。
“要不试一试。他死了,他也死了。”欧阳楼握着剑柄,骨节泛白的手微微颤抖,他像是也压着情绪,看着白方古绷直了的身体。
“他不让人靠近,怎么救?”百公眸子红如珊瑚,润透了面色。
欧阳楼忽的看向旁边同样魂归地府的青鸟哑声道:“拿他做实验,试一试。”
听到此话,冰雕般一直不说话的霄云辞竟然微微蹙眉。
“我要杀了那俩狗皇帝,杀了钱到,杀了他爹,杀了、、、、呜呜、、、tā • mā • de,我师爷爷怎么是这么坏个老头,竟然是个通天间谍,原来他满山的跑就是为了干坏事,总是把我们丢弃在圣医谷就是为了偷东西,我真想杀了他,青雀,你不许在给那老头送饭,我饿着他。呜呜呜!”小花哭了起来。
青雀蹲在角落,大饼脸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抽抽噎噎的哽咽着:“我跟他一起挨饿!”
百公靠近青鸟的尸体,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他还没来得把脉,哑巴似的萧云辞突然快他一步,一把将百公拉了过来,忽的眸子凝重看着百公:“这人尸体,像是假的。”
言必他忽的剑尖一挑,横挺而卧的青鸟,竟然被挑成了两段。断开的层面里,漏出一捆稻草。这一画面惊得百公连连后退。吓得小花用力了揉了揉眼睛惊呼:“这、、这人也能打仗?”
“这叫魂不入府,神在游离,长青的魂魄回来了,他在助他。”霄云辞难得说这么多话,说起话来又让人听不懂,众人懵在他这段神鬼莫测的言辞里,急着问他因由,可他又不解,只能遥望远方又道:“回天界山,我或许能查出蛛丝马迹。”
无论是众人的担忧,愤脑还是这惊悚的画面,对白方古都没有任何触动,他如同木雕,呆滞,茫然又凝固的看守着长青,一动不动。
战争结束了,燕千炙虽被百公救了回来,却成了废人一个。每天喝口空气都费力。一天得晕过去好几次。坐在龙椅上垫着被子也能硌脱一层皮。所以他讨厌死了上朝与朝议。他讨厌死了那坐恢弘又气派的宫殿。
而一直被惠妃养着的庆王,彻底用富贵把他养成了五毒君子。吃喝嫖赌偷,成了宫廷里最没人敢惹的毒霸王,但自燕千炙登基以后,压根不给他改邪归正的机会,看到他就烦,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冲着侍卫就喊了声:“把这个废物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