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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清鹿已经想明白，叶雪点了点头说道：“当初刚见到那寒灵剑时，那本在我体内的寒灵秘籍就异常躁动，甚至有点想要强迫我靠近寒灵剑，即便在你将寒灵剑收起来，我们走出秘境之后也一直没有停止，直至到我昏迷之前，忽然感觉它像是消失了一般，我想应该是寒灵剑被毁所以它才会跟着一起消失。”叶雪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张清鹿的反应，她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太过玄妙，一般是不会有人相信的，但是她还有更过诡异的事想和张清鹿说。

叶雪认为先前张清鹿几次遇险也绝对和这脱不了干系，她觉得着张清鹿或许应该知道也有权利知道这些，但如果张清鹿显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怀疑就会将叶雪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勇气全部打散。

毕竟叶雪并不是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存在的诡异之处，刚开始她也会和他人提起这些，只是从来没有一人会相信，他们听到这些会嗤笑、会远离、会无视、会许多许多却独独避开了相信二字，时间久了叶雪也会开始怀疑自己，她渐渐地学会了沉默、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承受学会了种种却单单忘记了表达。

如今在张清鹿的影响下，在对方那双仿佛能包容万物的双眸之中，叶雪一点点地将早已被她忘却的情绪捡起，一点点地将它们重新拼凑，心怀期冀又不免小心翼翼。

张清鹿自然不会怀疑叶雪的话语，抛开她本身了解到的更为荒谬的事情不说，单单凭借她对叶雪的了解就足以使她相信对方，她认真听着叶雪所说的一字一句，目光专注又严肃，叶雪的担忧和不安也被张清鹿的目光一点一点抚平。

“其实我冥冥之中有一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他想要控制我的思想、控制我的行动、甚至控制我的一生，”在张清鹿静静的倾听之下，叶雪终是将一直缠绕在自己心中的不停地困扰着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若是不相信也”叶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清鹿打断。

“师姐是何时有这样的感觉的？”

张清鹿相信她说的话，即便是毫无根据的又如此荒谬的话语，张清鹿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丝怀疑，叶雪的心在这一刻被欣喜不停地冲击着直至砰砰乱响，她不知道这是因为那些将要说出口的更加荒谬的言语而感到紧张，还是其他的原因。

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倾吐的出口，痛苦、压抑、感激等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即在一瞬间涌起，缠绕、交织，一时之间无法消散又无处隐藏，最终化为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溢出，叶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仔细回想着张清鹿的问题想要组织语言回答，却发现脑中早已乱作一团根本无法思考。

第46章

一直注视着叶雪的张清鹿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滴眼泪，她瞬间慌了神，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随意，张清鹿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竟惹得叶雪如此，慌乱之间来不及思考连忙伸手拭去了叶雪眼角溢出的眼泪。

“师姐，你怎么了？”

温热的脂腹轻柔地划过叶雪的眼角，带走眼角涌出的泪水，一同被那柔软脂腹被拭去的还有与之一同蔓延出来的种种情绪，叶雪看着张清鹿面上有些焦急的神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张清鹿这样失态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一丝丝开心自心底升起，眼角仿佛还残留着那脂腹的温暖。

看着张清鹿眸中写着的担忧，叶雪冲张清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我说的话而已，”叶雪说着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开心。

叶雪眼框中还盛着些许泪水，因她这一笑似又要溢出，却终被她的眼睫阻挡，被泪水打湿的长长的眼睫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淡淡的光，叶雪在是在笑着张清鹿却有些难受，她大抵明白了叶雪所说话的含义，她无法想象叶雪是如何独自背负着这些，又一个人背负了多久，无法向他人诉说，无法得到别人认同也又无法摆脱，她该是多么无助又绝望。

虽然脂腹上沾染到泪水的地方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却在此刻让张清鹿觉得到那处无比滚烫，似要灼伤她的肌肤，她感觉被自己拭去的泪水并不是被风带走了，而是顺着那脂腹渗透进肌肤，后又从她心中流出，否则她心中为什么会如此酸涩。

张清鹿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叶雪的头顶，顺着乌黑的发丝抚过后脑，像抚摸一个脆弱的小孩那般小心翼翼，轻柔又怜惜。

“没事了，我相信师姐，”张清鹿说道，又在心中补充道：“对不起，”为她曾经想要远离，为她曾经想要将过去的自己再一次推向深渊，也为她曾经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