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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廷一时间呆怔住,公主不就是那个拆散鸳鸯的罪魁祸首,如今为何非要揭人伤疤?
“你快说呀!”天香扯着他摇了摇,急出一层薄汗,身上沁着酒香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芬芳。
李兆廷神色黯然,忿忿道,“托公主的福,还没有。”
天香明显松了口气,一双溢出了似水柔情的眸子,自下而上深深看进他眼中,轻声问道,“她……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李兆廷自然明白公主所指何人,他知道冯素贞活动在边陲,但早已不在大明境内,他一个御史文官,并无能力取得她确凿的行踪。
他为天香的痴心感到痛惋,可分离是她们必然的结局,于是,李兆廷只是缄默地摇了摇头。
“好……本宫知道了。请李大人尽心竭力辅佐皇兄。”才不枉冯素贞苦心安排。
长公主豪气干云再饮一杯,摆一摆手,端庄仪态中带着些悠然松懈,优雅地坐了回去。
再看时,她眼中已恢复了今朝初见时,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
转眼又过半月,皇帝在后殿准备接待西部蕃地的使节,他对着正在为自己整理皮弁服的魏公公,问道,“天香现在怎么样?”
“皇上,长公主殿下自回宫后,再未踏出公主府半步。”
“这样啊……她这两年倒是消停,朕真是有些不太习惯啊。”
皇帝抬手正了正玉簪,又捋了捋颔下稀疏的胡须,在铜镜中细细端详,倒是颇有帝王气度。
魏公公一边把玉佩、大绶等系在皇帝腰间,一边笑道,“皇上的虎贲营把冯素贞的信都截了,公主与她久未联系,也该收心了。”
“你说,朕做的,过分吗?”皇帝想起天香席间郁郁寡欢的神情,略有不忍,“朕只是想早早断了她的念头,省的她以后伤心罢了。”
“皇上是为了她好,长公主殿下总有一天会明白。”
皇帝的虎贲营如铜墙铁壁一般,为了保证人员消息不通,连信鸽都不知射落了多少。
魏公公只知道,后来时间一久,冯素贞的信,自己就断了。
“时间到了,皇上,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