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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后面的话啊。”
“后面……什么话?”
“……”
对方装傻充愣的花招,仿佛故意的撩惹,在她心里挠痒。
“没、没事,不说算了。”何夕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讨饭的叫花子,于是磕磕巴巴地收了痴人说梦的欲想。
“噗嗤——”
脑袋刚往下低了几度,头顶却被纸制品不轻不重地碰了下。
她抬眼,瞥见时雨手中的粉色信封,爱心贴纸已经脱胶翘边了。
“这个无名氏只写了那么多。”时雨一笑嫣然,说,“想不到你还收过情书诶,何夕。”
何夕拿过信纸研究,一点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读过类似的土味情话:“这古董你哪儿找来的?”
“你书桌的抽屉,和高中毕业照,还有一些贺卡跟明信片放在一起。”
“噢……那可能是高中的事吧,反正也不知道谁送的,看过就忘了,也没什么水花。”
在何夕看来,生活还是无风无浪的最好。
否则万一翻船可就遭了。
“暗恋,可真美好呐。”时雨微笑,慨叹道,“一瞬动心,永远动心。”
青涩懵懂的情愫最是动人。谁都能仰仗年少,去无畏地逐一束光,翻山越海也在所不惜。
她这番少女怀春式发言引得何夕多疑:“所以你也收过情书?”
时雨坦荡荡地迎上她错综复杂的醋味目光。
“没,但我写过。”她含笑盈盈地说,“写了整整六年呢。”
一期一会,情深而意切。
“……”何夕赧红了脸,嘟囔着把匿名信放回抽屉,“你那些,我会记着好好再读一遍的……”
用做语文阅读题那般的仔细。
既然提及了高中时代,那自曝黑历史的环节是逃不开了。
她举着十八岁的毕业照,问时雨能不能指出自己。
“考考你,哪个是我?”何夕还提示,“很简单的。”
时雨一眼认对人:“这个。”
少女虚阖双眼,神情又冷又丧,特立独行地混在朝气满满的同级生中打瞌睡,凭一己之力稳站c位。一众假笑里,她显得倒真实。
何夕:“答对了。”
时雨不禁揶揄:“你前一天晚上干嘛了,拍毕业照还犯困?”
何夕:“游戏打输了,想打一局赢了就睡觉,结果十连败。”
第二天她走哪儿睡到哪儿,成了班上一道奇观。
时雨乖坐在旁,津津有味地听何夕说书,讲高中三年的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