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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舍阿姨正在看本地卫视的晚间新闻。电视机开得大声,时雨隔着墙壁也能听清主持人播报的一桩桩民生纠纷。
生活总是不怎么太平,她想。
这时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听陌生人开门见山道:“你好,请问是何夕的朋友吗?我是她辅导员。”
“……我是。”时雨一边穿鞋准备出门,一边心焦地问,“那个,何夕出什么事了吗?”
“她在学校和人起了点冲突,闹到了派出所。调解程序都走过了,但她不肯回学校,说让你来一趟接她回去。”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入了夜,室内外的温差急剧扩大。时雨来不及换厚衣服,一门心思赶去接何夕。
南理附近的街道派出所,灯火通亮。
“何夕——”
时雨满头大汗跑进大厅,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左顾右盼地急寻何夕的人影。
最先找上她的人,却不是何夕。
“哎,我跟你讲,你朋友脑子指定有病好吧,话没说两句就上来打人,脑瘫一样!”情侣中的女方还咽不下这口气,指着手臂上几道红印子,冲时雨嚷嚷。
时雨连连鞠躬道:“对不起,她平时不是这样,真的很抱歉……”
“道歉有用要什么警察!?你知道刚才让她认个错她有多不乐意吗?跟要她命似的!合着我欠她的是不是?!”
“好了宝,我们大度一点,不跟疯子一般见识哈……你今天受委屈了……”
小两口卿卿我我地求亲求抱,时雨无暇理会他们,径直绕过两人去找坐在阴暗墙角处的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