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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姐你总算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也要跑路呢!”男生哭唧唧的语调被话筒放大,略显滑稽。
何夕:“少来,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要紧事!”
林远顺了顺打结的嘴皮子,说。
“我不是在福利院做义工嘛,昨晚去的时候,听他们说院里养的那只猫死了,时雨伤心了一整天都没缓过来劲儿……”
“喂,姐?你还在不?”
“姐你怎么还是挂了我啊——”
这棵梧桐还没落叶。
但不少叶根已经有了枯黄的迹象,应该是快了。
白犬怏怏地趴在她手边,用湿冷的鼻尖蹭着她的手背,拭去上面风干的泪痕。
时雨僵滞地坐在树下,被寒风反复吹打。
身旁一片空落,除了大白狗的毛发,再无什么可供她取暖。
身上冷,心上更冷。
“……时雨。”
多日未闻的嗓音,听来沙哑。她听见后做的第一步,是搂住大白,防止它冲上去。
虽然今天它不可能那么多动了。
“何夕,你来干什么?”时雨笑得勉强,问道。
即使对方戴着口罩,只露了半张脸,她依然看得清,何夕的脸色很差,阴冷而倦怠,像连续熬夜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