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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自己,你只是在工作,麻木点就好了。可当我照了镜子,看清这副嘴脸的虚伪,我又会想,我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何夕听着,不禁移情到自己身上。寸草不生的心原,顷刻间便被荆棘灌木所侵占,血流不止。
“违反守则,欺骗委托人,良心受到的谴责,太多太多,我受不了了。”
董思然虚睁着眼,像做了一场清明梦。梦醒时分,云烟成雨,梦中的地久天长,不过是一无所有。
“我怕了。”
她说。
“我怕我不是真心的。”
“更怕我真的动心。”
董思然拗着低哑的哭腔,深沉地凝视着何夕。
“你说,不告而别和无力挽留,哪一种更残忍?”
一问向三人。这是问何夕,也是问她自己,更是对董思菀的在天之灵哀声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