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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当成了江蓠,一件早已贬值的商品,报废后仍想着让他血本无归的“不孝女”。
所以他想让她闭嘴,更想让她……
何夕惶然想到一个字。
横,撇,横钩,点,撇,竖弯钩。笔画拆开,像一具被肢解的尸体,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唔……呜哇……”
思绪猛一波动,头就开始激烈地发涨、作痛,接着是犯恶心,干呕和无能地等待后劲消散。
在痊愈前,何夕得经历无数个这样的循环。那痛苦对于极度怕疼的她来说,不亚于凌迟。
“姐、姐姐,你没事吗?妈,你快出来下——”
隔壁床的病友是个摔伤了腿的初中女生,傍晚刚入院。她初次见到何夕发病,吓了一跳,慌忙喊母亲来看看情况。
“欸来了来了……”
一名妇女从卫生间走出,看到何夕抓着床扶手,一副将要呕心的姿态,赶快拿起垃圾桶递上去。
她拍着何夕的背,关心道:“孩子,不舒服的话,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何夕喘着粗气,摇头婉拒:“谢谢,不用……脑震荡的后遗症,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