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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车就要和自己“狭路相逢”,时雨第一反应闭上了眼睛。她确实被一股力拽飞了,不过它来自后方而非身前。
失重感退了潮,她在路边停个稳当,安然无恙。
耳边一个冷冽的声音责问道:“……你不会看路吗?”
何夕松开时雨的后领,退开半步。
时雨忽然喜悦,坦率而真挚地问:“你还在生我气吗?”看来她是默认何夕回心转意了。
“额,我……”
“不生气了对吧,对吧?”
“……”
早知道不管她了,这到底哪家的小祖宗?!
何夕欲哭无泪。再大的脾气,三番五次下来也该给磨干净了。
深思熟虑后,她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忍让:“这是最后一次退步。我送你去地铁站,权当尽地主之谊。”
何夕的逻辑:别看时雨外表单纯,内里切开来可全是黑的,加之与黄新鸿的那层关系,她告起状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时雨笑逐颜开:“你人真的很好。”
何夕斜着眼哼哼:“少卖乖了,要逛快逛。”
入学第三年,何夕头一次静下心来欣赏南理的风光。
西区的湖,集各式美于一体,像一张天然的油画。白鹭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滑翔,飞入湖心岛的树林,杳无踪迹。
时雨拾起小路上的石子,掷出一道抛物线:“何夕,这个岛有名字吗?”
湖面上扬起一圈不起眼的波纹。
“不清楚,反正大家都叫它情人岛。”何夕用疏懒的调调回答,“旁边还有个分手亭呢,正好跟它凑一对。”
许是这两个名字放一起太逗,时雨揶揄道:“没想到你们学校还提供恋爱一条龙服务。”
何夕:“嗯,相亲活动隔三差五,是蛮贴心。”
时雨:“说到这个,你那位小学弟怎么样了?”
“拉黑了。”何夕心都不带跳一下的,“我和他说我不需要恋人。”
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准备好得罪她爸了。爸爸一再强调的人脉,她说扔就给扔,一点不拖泥带水。
时雨:“那他回了吗?”
何夕:“他说我有病。这不拉黑,留着过年吗。”
“真性情,不愧是你。”时雨失笑,寻思了一番说,“他理解不了你,做再多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