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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扔出三个字后，他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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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柠回到公寓时眼睛是肿的，明天第一天正式上课，她怕同学看出端倪，去冰箱里找了冰袋，敷了会儿眼睛才睡。

夜里却是做了噩梦，一会儿是沈清野，一会儿又忽的变成了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

梦里，两个人全都是面目狰狞，孟晚柠早上醒时胃里都是酸的，脑海里各种画面游走一遍，起身跑到卫生间，低下头就吐了。

岑佳悠正在刷牙，被她这模样吓得不轻：“怎么了？难道我昨天买的食材不干净，把你给吃的食物中毒了？”

孟晚柠摇摇头，起身后拿着杯子漱口：“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岑佳悠仍旧是一脸担忧：“你这样看着太吓人了，要不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今天的早课是开学第一课，一定会点名的，我不能迟到。”

孟晚柠擦了擦嘴，镜子里的她面色惨白，眼眶乌青，简直跟个病鬼没差。

她终于明白了岑佳悠嘴里的吓人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就没有不爱美的，她在遇见沈清野之前也是正常人。

只不过遇见他后，为了想办法减少点对方对她的兴致，她才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刻意地扮丑。

刻意扮丑，却不是真的希望自己丑。

现在镜子里这副模样，让孟晚柠自己见了都忍不住皱眉。

这是她吗？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明明从始至终，她都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错的人是沈清野。

他才是恶人，他才是应该下地狱的那个。

所以她为什么要，一直以来，自己折磨自己？

定定跟镜中的自己对视半晌，孟晚柠眼中掠过一抹恍悟。

就像是一个迷途的人，终于找到了能够引领自己前行的方向。

对的，她是没罪的，她没做错任何事，有罪的人是沈清野，她不该因为他的恶毒，而因此来折磨自己。

洗漱完毕后，孟晚柠第一次，在去上课之前化了个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