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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弦三月初二晚上回到了南京,亨特叔叔看着她还穿那件黑色大衣,隔天一早就把人拉到女装店买衣服。快一个月没见这个孩子,耳边少了唠叨的人,亨特还挺不自在。
“你真去当家庭老师了?ann?”亨特陪着沈弦试衣服。ann是沈弦的英文名。
“他们给的工钱还不错,等我再挣几个月的钱,就够我游玩半个中国了。”
沈弦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觉得这件蓝色裙子配针织黑白棋盘格马甲还挺好看。
售货员也鲜少见过沈弦这般绝美姿色的人,在一旁看呆了眼。
“我认识一些太太,他们说蓝家挺封建传统的,那家人要是亏待你,你就别干。”
亨特是个裁缝,开了一家手工旗袍店,专门给达官显贵的富太太做衣服,平日里听人说过蓝家,据说家规森严,十分守旧。
沈弦又接着试了另一身衣服,白色翻领长裙搭配着咖啡色蕾丝花边,腰身收紧呈一字裙设计,咖啡腰带再次凸显腰线,穿上倒真的像个温婉的老师模样。
“这件也不错,连同刚才的都要了。”沈弦对服务员说。
亨特走上前掏出钱包准备付账,这次却被沈弦拦下,满脸得意,“叔叔,我发了工资。”
沈弦掏出一块大洋给服务员,等她找零。
售货员害羞接过钱,忍住激动给沈弦打包衣服。
“待会儿去福昌楼吃烤鸭,我请客。”亨特总觉得不给沈弦花点钱,心里难受。
“好啊,叔叔最大方。”
沈弦直接对亨特竖起大拇指,眼里藏不住的开心。
二人买好衣服,离开服装店直接就去了酒楼。
“你真不打算回英国了?学也不上了?”亨特抿了一口小酒问沈弦。
这丫头快来中国一年多了,刚到的时候整个人抑郁忧伤,现在虽然没了之前的影子,但亨特明白她藏着心事,而且心事就和她那英国的父母有关。
沈弦想了想父亲的所作所为,眼里闪过一丝回避与黯淡,然后突然笑起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不想回去,中国挺好的,等明年我把那位小姐教的差不多了,就辞职去四海云游的。”
说起蓝鸢,沈弦弯了弯眉眼,她鲜少见过如同白纸一般干净的人,蓝鸢是最干净的,但也最可怜,因为没有自由,没有思想,像一只被豢养的鸟,圈在笼子中,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