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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怀恩唇上的伤口被酒液和说话间惹得疼痛,她用指尖按了按还在沁血的伤处,皱着眉坐了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敢咬朕?还敢替朕发号施令?你是还没学会怎么当奴才……唔!”
萧齐跪下身子挡住了水镜等人的视线,他们听不清帝台上的声音,只以为二人有话要谈,也就不知道萧齐真敢明目张胆地把魏怀恩按在帝座上,连呼吸都要靠他渡气。
影卫暗暗将弩箭对准了萧齐背后,只要魏怀恩动动手指,就能收割他的性命。
唇上的伤口抽痛,萧齐像是嗜血妖魔一样把魏怀恩的伤口吮吸得发白,扣着她的后脑仿佛要把她直接吞吃入腹,才能平复难填欲壑。
她会疼吗?她知道什么是疼吗?他为她受过最重的伤也不如这月余来她给他的锥心之痛,她欠他岂止一个身份一个吻?
都是这身冰冷龙袍的错,都是它阻隔了她的温度,让他怎么努力都打动不了她的心,更找不回他熟悉并痴迷的魏怀恩。
她到底还有几分像曾经,他的爱又到底还剩多少被她这样消磨?
可是就算龙袍扎手,龙椅硌人,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身贱骨头,非要讨嫌地搅了她的好事,非要当着众目睽睽当个以色侍君的阉奴,非要挤在她身边求她在意。
她怎么会变得一点都不像她呢?她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肯把心露出一点点,让他在她的冷落里继续咬牙撑下去?
金杯落在他身边的那一刻,他以为他们还有那么一点点默契,让他们心照不宣地演完这场戏给朝堂看,绝了那些人不三不四的念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瑟缩着落在萧齐靴下,不敢忤视,更不敢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陛下怎么能容忍这个阉人耍威风?
陛下是不是默许了这个阉人对他们大呼小叫,咆哮御前?
没人敢看向萧齐身后的高高帝台,如果他们连一个萧齐都不敢面对,又有什么机会接近天子?
“谁觉得自己能比本座侍奉得更好,嗯?”
整座大殿仿佛成了萧齐一人的舞台,这是他的独角戏,随意操纵着殿中诸人作道具,演给帝台之上那人看。
她不说停,他就可以继续。
哪怕是荒唐闹剧,哪怕是谢幕终局。
“只要本座在此一日,就断了你们的痴心妄想!”
萧齐一脚踹翻了离他最近的席位,酒水泼了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