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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讽刺反问:“忠诚也给得了么?”
他的眸光忽然温柔了下来,又变回了哄人的语气,“至今,我只有阿宁一个,从无其他人女人。”
夏宁笑出了声,笑的眼梢都染上了湿濡,“你以为这便是我想要的忠诚?那您的忠诚,也太过廉价了。”
廉价一词,皆是嘲讽。
耶律肃的脸色倏然沉下,“廉价?”
她那双杏眸中泛起妖娆媚色,“以我的本事,要让其他男人洁身自好,眼中只有我一人,似乎并不是难事。”她眯起眼,嘴角扬起,轻声细语:“不是么。”
这位杀名在外的骠骑大将军,都能为了她连名声都不顾了。
她故意将嘴角得意之色摆出。
耶律肃眸色渐冷,“那你要的忠诚是什么。”
“我啊,”她舔了下嘴唇,却只尝到了淡淡铁锈味,“我要的忠诚是不欺瞒、尊重。可你以‘为我好’为由,在我发病时说军务繁忙归不了家、却能同白家小姐一同逛花灯会、剿匪,任由流言蜚语传遍京城。即便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算计,可不代表我没有心啊。那种细密、绵长的折磨,耗尽了我对你的所有信任。若爱一人如此痛苦,我又何必坚持下去苦苦折磨自己。”
在一句句诉说的话语中,她用来伪装的媚态逐渐淡去,冷声落音:“忠诚这一词,你根本不配。”
直到此时,耶律肃才发觉,他根本不了解夏宁。
“我与白盈只是各取所需,她早有婚约在身。”耶律肃皱眉解释了一句,反问,“夏宁,你所谓的不欺瞒的忠诚,你可曾给我过?”
夏宁毫不诧异他会反问这一句。
她对他早已绝情,此时,心不会再动摇、难受。
她平静的回他:“在整个南延之下,女子势弱,你我之间悬差更大。我向你要忠诚,是要一份保证,保证我的夫婿会因忠诚而尊重我,可你——”她抬起手,用力挥开他的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再一次看向他的眼神透出厌恶:“你轻而易举的就能侵犯我、伤害我。耶律肃,打从心底你就将我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弱者,是你的所属物件,与雪团子无异的宠物,惹恼了稍微哄哄就能令我回心转意——毕竟,你认为给了我最重要的体面、地位、尊贵。”
这一刻,耶律肃的眼神短暂的怀疑、动摇。
他……当真这么想她?
男人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她的唇边,还有一丝残留的血渍。
裸露在外的肩膀、肌肤上,也留下了鲜红的指印。
她坦然的向他展示着这一切,耳边响起夏宁坚定的声音:“五年前,我是你豢养的外室,依赖你而活。可我要的夫婿,是愿意与我共抗风雨、愿予我以忠诚、待我以真心的男人,而非是将我当做金丝雀饲养。”
共抗风雨……
金丝雀……
耶律肃的视线陡然僵硬。
薄唇极为艰难的掀起,敷衍苍白的说着:“我不曾……”